贾纳达斯·蒂凡:悼念方水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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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蒂凡那和方水双先生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在1956年至1959年一起坐牢的三年间,我父亲是方先生的“印族兄弟”,方先生是我父亲的“华族兄弟”。

很多年以后,方先生忆述,他在牢里教我父亲华文,但没什么成果;我父亲教他英文,效果相对好一些。

很不巧的是,当人民行动党在1961年分裂时,这两个好朋友发现他们分别领导两个对立的工会组织——方先生领导隶属于社会主义阵线的新加坡职工会联合总会。蒂凡那领导隶属于人民行动党的全国职工总会。

分道扬镳对两人都是极度痛苦的事。但他们从未质疑对方的诚意。他们都知道对方做好准备,为自己的信念作出终极牺牲。

我儿时记忆一个绝对忘不了的事情,是方先生和方太太结婚时,我父母安排的一次简单晚餐。晚餐在我们家进行,当时是行动党分裂前的几个月,裂痕早已显现。尽管被苦涩的政治斗争阴影笼罩,两人依旧热络。

在很多年以后的1980年代中,方先生生病了,我父亲安排他到新加坡来就医。方先生当时住在柔佛州,禁止入境新加坡。新加坡政府批准方先生回来,我父亲坚持方先生到他家住。

我父亲已不在人世,无法亲自悼念他的老朋友。但我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

当方先生的好友林清祥在1996年去世时,蒂凡那先生以英国诗人托马斯·艾略特的诗《小吉丁》(Little Gidding)悼念林先生。这首诗同样表达了我父亲对他老朋友方水双先生的内心看法:

我们无法复活那些古老的派别,

我们无法恢复那些古老的政策,

或者跟上一面古老的皮鼓敲击

的鼓点。

这些人,和反对他们的那些人,

和那些他们反对的人,

如今都接受了无声的命令,

归入一个单一的团体。

不管我们从幸运的人们继承到

什么,

我们已经从失败的人们取得了,

他们不得不留给我们的一切

——一种象征:

一种在死亡中得到完善的象征。

(汤永宽译)

作者是前总统蒂凡那的儿子

吴汉钧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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