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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召车和德士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利益关系也日益复杂,监管当局不能再撒手不管。
约两个星期前,在全岛多处突发性淹水的那个早上,笔者一名同事帮父亲呼叫Grab私召车,要赶着从碧山搭车到新加坡国立大学。平时这趟车程收费约15元,但当天手机应用上开出的价钱竟是39元,让他们吃了一惊。
他们尝试电召康福德士,却一直叫不到车,结果没有办法,只好忍痛上了私召车。
几天后,笔者早上从大巴窑叫私召车到东陵路,原本非繁忙时段只收费约8元的车程,因为应用上显现“需求高”的信息,一下飙升到28元。
德士市场龙头老大康福德高与私召车业者优步(Uber)19日起推出按实时需求计费的UberFLASH服务,加上早前已同Grab合作的五家规模较小的德士公司,公路上共有约7万辆电召德士和私召车,都可实行动态计费(dynamic pricing),即需求高时车费也会水涨船高。
UberFLASH启用第一天,另一名同事早上从蔡厝港使用优步应用叫车到贲耐段(Benoi Sector),短短15分钟车程竟收费36元,飙升了一倍,但因为她使用Grab和康福应用都叫不到车,只好无奈接受。
虽然康福仍会保留自家应用上、以计程表计算的电召德士收费和定额车资(flat fare)选项,但在繁忙时段,当电召德士有加成定价(surge pricing)收费时,到底有多少德士司机还会愿意接载车费较低的路边客,或选择计程表收费的乘客,却是一大未知数。
为了给私召车业者足够的创新发展空间,为乘客提供多一个交通选择,政府当初决定对私召车实行基本的“柔性”监管。
过去四年多来,优步和Grab的市场占有率迅速扩大,如今私召车数量比德士多出将近一倍。
据知,这两个竞争对手都曾向经营约1万3600多辆德士的康福德高“敲门”,特别是在私召车司机职业执照框架生效后,它们都急于拉拢无需特别考取私召车司机职业执照的德士师傅加入。
康福最后选择了同优步“与敌共眠”,而Grab已转向同经营约1万辆车队的五家德士公司合作,还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公然向康福挖角。
Grab和优步先后与德士公司结成联盟后,形成了两股竞争势力。这个市场营运环境的变化,相信连决策者也始料不及,也使私召车和德士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利益关系也日益复杂,监管当局不能再撒手不管。
电召德士实行动态计费后,要怎样确保乘客的权益受到保障?在路边截德士的乘客,以后会不会明明看到车,却搭不到车?如何防止业者漫天开价或支配市场价格?
对德士和私召车司机来说,业者下来相信会推出一系列奖励来继续“抢司机”,但司机会不会是“先甜后苦”;要是有一方的市场占有率明显扩大,德士或私召车租金以后会不会又往上调?
颠覆性科技迫使传统行业不得不接受改变,监管当局也应确保监督机制跟得上变化,保障乘客和司机的权益。
这包括要求业者加强加成定价机制的透明度,让乘客明确知道加成定价会在什么情况下启动,以及收费是如何计算出来等。
此外,也应确保业者为乘客提供的信息是准确的,不能误导公众。
比方说,Grab在网站上列出JustGrab的最低收费时,用了英文的dash(破折号)来显示,给人感觉它并没有设定最低收费。但事实上不论车程距离多短,非繁忙时段的收费至少要6元。
此外,两家私召车业者背后都有财力强大的投资者支撑,监管当局也应慎防它们日后有机会进一步整合或合并,毕竟对乘客或司机而言,“一家独大”都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作者是新闻中心采访副主任 leecgye@sph.com.s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