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咏红:回到“核心”及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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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早点

北看记

韩咏红

hanyh@sph.com.sg

今年1月以来“核心”一词接连出现在中共地方领导人发言、会议文件与官媒文章中。从中共省委会议到人民日报,中央直属机关,再到中央政治局,甚至地方的新春座谈会,“习近平总书记这个核心”与“增强核心意识”的声音此起彼伏。

截至昨天,四川、天津、安徽、广西、湖北、山东、内蒙古、江苏、海南、湖南、黑龙江、福建、陕西、河南、贵州、西藏,吉林,至少17个省与直辖市的党委书记,都公开表达了对“习核心”的效忠。

相比之下,上述地方一把手是直接喊出维护“习近平总书记这个领导核心”“习近平总书记这个核心”;中央直属机关工作会议(27日)以及政治局会议(29日)则有所保留,只要求增强“核心意识”,没有点名“习近平这个核心”。估计是因为政治局没有形成共识,身兼政治局委员的五个地方(北京、上海、广东、重庆、新疆)大员也没有直接表示拥护“习核心”。这些迹象显示,“习核心”一方面是呼之欲出,同时也尚未完成铺垫与博弈的过程,前路上仍有阻力。

有中国大陆评论人认为,“习核心”,能否树立成功,要到2017年中共十九大时才能见真章,但就目前趋势看来,未必会等那么久。距离十九大还有一年多,“习核心”此时浮出水面,关键就是要有利于“核心”本人顺利进行十九大前的高层人事布局,如果“核心”地位要2017年才树立,可能晚了点儿,不符合本届领导人上任以来雷厉风行的风格。“习核心”会不会更早确立,接下来的全国“两会”,是一个观察时间点。

关于中共将实权最高领导人称为“核心”的由来,众所周知,那是源于1989年6月16日邓小平的一次讲话。邓小平当时说,任何一个领导集体都要有一个核心,中共第一第二代领导集体的核心分别是毛泽东与他本人,江泽民是第三代领导集体的核心,大家要“有意识地维护”。

不过,到第四代领导人胡锦涛接班后,胡锦涛在位十年始终没有被确认“核心”的地位。今天回头看,那些年来中国特殊利益集团不断坐大、中央军委失控——两个军委副主席皆腐,与中央权力被瓜分不无关系。

因此,中共文件又见“核心”,其实是正常的,与其说“又见核心”,不如说“回到核心”——总书记回到核心的地位。邓小平说的没有错,没有核心的领导靠不住。平心而论,强势领导不是坏事,很多国家的人民,甚至西方国家人民也喜欢强势领导人,认为强势领导能够推动政令有效落实,避免空转。

但取得权力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成为“核心”后,领导人需要处理好几个关键,包括鼓励内部多元主义(或称党内民主),选人用人的开放度,以及提高政策执行力。因为,不论什么体制,领导人都需要兼听则明,越是拥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权力,就更需要选贤任能,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核心”领导所面对的最大风险,不是挑战者,是交不出成绩单。在民众期待值被提高以后,如果民生没有明显改善,集于一身的权力就会成为领导人的沉重负担。因此,今明两年中国的经济建设十分关键,党内民主也需要有所进展,减少“刚性稳定”成分,以避免犯上另一种“颠覆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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