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对于另一个女子的阅读能够进入多深远呢?
作者黎紫书将自己往内与向外的审视摊开,毫无顾忌,如此坦然。读者悠游且沉溺于她的“狡黠和哀愁”的当儿,不留意便会忽略这是一本出版距离今日将快10年的书,然而大家都全然不陌生:那实在与虚构的她,她居住过的城市,流连的咖啡馆以及所接触的事物,甚至私密如梦境等等。她与她的文字,是如此地抗时间性,甚至无关时光。
或许读者会困惑,书中所遇见的——我,各式各样被创造出来的灵魂,与各种被努力清理出来的阴晦,是她吗?抑或现实中在努力,在规律生活与充满阳光的才是她呢?“散文比其他任何一种文体都还真实,更贴近作者的灵魂,或者可以说:散文是作者灵魂的背面”(周美珊《关于那些认真的事》)然而有关灵魂,她却是哀悼着的,她让她牧养的灵魂一个接一个地走向舞台,任由读者想象的屠宰场(《受难时光》),因此读者得小心翼翼,在阅读她同时不让她受难与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