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善琅勃拉邦

位于“脚山”山脚的Ban Houay Fai村。
位于“脚山”山脚的Ban Houay Fai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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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挝的琅勃拉邦,11月气温宜人,走在街上左边各式美丽老屋依偎着。大婶沿路摘采野菜,见旅客自拍,腼腆地捂着嘴巴偷笑,竖起拇指以示鼓励。友善的琅勃拉邦,叫人如何不爱?

我骑着脚踏车出去兜风,凉风迎面吹来,心情愉悦极了。

11月的琅勃拉邦(Luang Prabang)气温宜人,特别是在早上和傍晚,摄氏20度左右的气温,若不穿长袖衣,还真惹人喷嚏。脚踏车上的洋人索性系上围巾,样子悠闲。左边是美丽的老屋,一间依偎着一间,毫无止境似地并列着。有的是法式的,色彩优雅,外形凹凸有致;有的是老挝式的,多为木制,简朴低调;有的明显是法式和老挝式的结合,中西合并。右边是壮丽的湄公河,沉稳的马达声噗噗噗噗从那传来,不绝于耳。傍晚时分是船夫努力招揽游客登船看日落的时候。湄公河日落名不虚传,暖黄的太阳从山后落下,染红天空和大河。

晚霞迷人,我停下脚踏车,设好三脚架,想要自拍留影。来了两个大婶,沿着马路摘采野菜,看我来回走动自拍,腼腆地捂着嘴巴偷笑。随后,另一大婶推着推车经过,看来是要前往夜市营业。她也笑咧了嘴,朝我大力挥手,然后竖起拇指以示鼓励,搞得我的脸都红了。如此友善的琅勃拉邦,叫我如何不爱?

战争留下疮疤

夹于泰国和越南之间的老挝是东南亚最贫穷的国家之一,越南战争期间,美军为孤立北越部队,在老挝领空掷下超过200万吨的炸弹,三分一的炸弹着地后未引爆。越战后的30年,老挝人活在未爆弹的阴影中,未爆弹亦是阻碍发展的绊脚石。越战让这里满目疮痍,但人心是坚固的堡垒,笑容依旧留在老挝人脸上。

琅勃拉邦老城。

过去,想造访琅勃拉邦这世界遗产可要长途跋涉。在还未有航班接驳曼谷和琅勃拉邦之前,必须先从泰北的清莱进入老挝,乘船南下300余公里,方可抵达。如今,新马两地的廉价航空纷纷开通飞往琅勃拉邦的直航班机,琅勃拉邦相信很快便将成为本地人小旅行的心水之选。

即将卸任的美国总统奥巴马去年9月到老挝进行官访,他是两国1955年建交后,首位访问老挝的美国总统。访问期间,奥巴马说:“鉴于美国在老挝的历史,我相信美国有道德义务帮助老挝治愈创伤。”

老挝确实需要援助。走访琅勃拉邦两周后发现,有一组热心的外国人已在琅勃拉邦进行着让老挝人受益的旅游活动。

深入山林拜访部落

随Tiger Trail的向导Phieng深入山林一日远足。Tiger Trail于2000年由德国人马库斯·钮尔成立,是琅勃拉邦首家推行“可持续旅游”的旅行社。公司旗下的Fair Trek活动,旨在透过旅游业,帮助改善部落村民的生活。一日远足费用为49美元(约71新元),其中3美元(约5新元)捐给山里的村落,作为建设道路和改善基础设施的费用。

Phieng是土生土长的琅勃拉邦人,大学念的是教育系,说得一口不错的英语。随他乘坐卡车,前往距离琅勃拉邦东部约30分钟车程的南康河边和另一当地向导会合,一起乘坐长尾渡船到河的对岸进行12公里的远足。两个远足者,两个向导,Tiger Trail努力让更多当地人参与旅游业之举,由此可见一斑。

活泼可爱的苗族小孩。

出了琅勃拉邦老城,进入环绕琅勃拉邦的深山,探访住在山里的部落村民。我们先是穿梭于柚木树林之间,然后抵达一河流,清澈的河水淙淙流着。竹桥断了,得溯溪过河。脱掉登山鞋,流水没过脚踝,冲掉累积在体内的暑气。抵达稻田,一对老夫妻正在收割,我坐在田边欣赏纯净的田园风光,顺便风干脚上的泥巴。不久后便抵达第一村落:Ban Houay Fai。

Ban Houay Fai是个喀木人(Khmu)村落,约40家庭在此居住。村落位于Thin Pha(意即“脚山”)山脚。大人应该都到田里干活了,留下小孩四处溜达,自得其乐;看见陌生人到访,纷纷投以好奇的眼光,腼腆地笑。村落里的房子多以压扁的竹子编织为墙,较富有的人家用锌板搭成屋顶,较贫穷的人家则住在亚答屋里。

不同种族聚集一村落里

老挝有49种族。老挝族占60%,是最大民族,一般住在平原。喀木族占11%,是第二大民族,一般住在山腰。苗族(Hmong)是第三大民族,一般住在山上,占老挝总人口7%。自1995年起,老挝政府鼓励人们下山,把不同的种族聚集在同一村落里。如今,山下的村落皆住了不同的种族,在村落里可见不同的建筑风格。山上的村落,则保持部落原来的风貌。

我们穿过茂密的丛林,跳过不知多少条小溪,攀了不知多少山坡,看见无数美丽的蝴蝶后,气喘呼呼地抵达苗族村落。村子的名字真是有趣,叫Ban Bo,即“无村”。村子小得很,放眼望去只见5间房子。孩子们荡着用藤和竹片制成的秋千。苗族孩子真可爱,眼睛眯眯的,他们轻而易举便可倒挂在树上,身上的泥土是最佳的防晒膏。

背包里装了一些文具,铅笔、铅笔削、橡皮擦和练习本是我在出发之前买的,准备在途中低调地送给投缘的孩子当作礼物。在旅行途中目睹派一美元的游客,此举恐怕要“培养”出逢见游客便开口讨“one dollar”的小孩。我学会用老挝话请教小孩的名字,喜欢跟他们玩,虽无法沟通,但牵牵手、摸摸头,便能建立友谊。

咖啡取代罂粟

回到琅勃拉邦,到位于湄公河边的Cafe Saffron喝杯咖啡,享享老城的恬静时光。

位于湄公河畔的Saffron Cafe。

Saffron咖啡公司十年前由美国人大卫·戴尔和他的老挝籍太太创立,现由澳大利亚人德雷克·斯密斯经营。公司和约780家山村里的家庭合作,除了提供阿拉比卡(Arabica)咖啡豆幼苗和种植技术之外,也以合理的价格直接向农民们购买咖啡豆,然后进行烘培和包装。

老挝曾是主要的鸦片出产国。自从老挝政府积极铲除鸦片以来,山区部落的居民因为无法继续种植罂粟赚钱,生活变得极其穷苦。如今,种植咖啡豆成了山民们重要的经济支柱。

喜欢Saffron的老挝拿铁(Laos latte),拿铁的口感绵密,极其顺滑,咖啡香醇,喝后唇齿留香。

酒店用本地人才

当琅勃拉邦索菲特酒店(Sofitel Luang Prabang)的酒店经理——亚历山大·加西亚告诉我,酒店的咖啡乃由Saffron咖啡公司供应时,我一点也不惊讶。这家刚于今天4月开业的五星级奢华度假酒店,除了着重于与社区互动,也致力于栽培和教育员工。酒店偶尔邀请社区的长老前来,在酒店接待处旁的草地上,为住客们祈福(baci ceremony)。

索菲特酒店由前法国总督住所改建。

叫我惊讶的,是此法国酒店集团旗下酒店的主厨,居然是个年轻的老挝人!Chef John(原名Kanchan Boupphaphan),36岁,土生土长的琅勃拉邦人,他在琅勃拉邦索菲特酒店的姐妹酒店——3 Nagas Luang Prabang当了4年的厨师后,被调至索菲特酒店,升为主厨。

随John到早市买菜,是不可多得的体验。他精挑细选,把新鲜的食材放进环保袋里。他对当地食材的认识和了解让人佩服,总是兴致勃勃地叫我闻这个,尝那个,那些我从未见过的蔬果,放进口里后总有惊喜!

提拔John之后,索菲特酒店聘请一英文老师,给John提供一对一的英文课。John每天上课一小时,每周5天,为期3个月。如今,他能说得一口不错的英文,还能在酒店主持烹饪班,教住客烹煮老挝美食!

悠悠地躺在索菲特酒店的泳池边,看树影婆娑,欣赏阳光透过枝间叶缝筛下迷人的银色光斑,全身放松,正能量充满着整个度假村,让人倍感舒服。

我不禁想,美国援助什么时候会来呢,谁知道?政治,谁也说不准。倒是你我,在旅行的时候,若能做出有自觉的选择,选择能直接帮助当地人的旅游活动,何尝不是有意义的回馈?

(作者是电子旅游杂志《大脚印》创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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