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离开之后,斜对角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空荡的列车开始加速,与速度成正比的空调系统吹出强劲的风,那浅浅的积窪很快就干了,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唉,被留下来的总要独自承担这种水过无痕的情状,但那种委屈久久不能平复。
一走进车厢,年轻男人就已靠在车壁香香地嚼着他的萨拉米肠比萨。
那是无座车厢,我站到他身旁,对面是一个上班族打扮的年轻老外,他不时斜眼瞅,许是男人咀嚼比萨发出的niam niam声太刺耳,也许他和我一样心底有股“不可以在车厢内吃东西”的声音在回荡。我完全无法专注在手里的书页上,任唐捐的文字再调皮,也没有办法舒缓那种奇异的紧张感:我竟开始琢磨该怎么告诉吃东西的男人,在他的脚边,掉了一片萨拉米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