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州的这几天,我住进一家叫慢行的青年旅舍,负责这家青旅的是一位仅20出头的小姑娘,为人豪爽,大咧咧地像个傻大姐。
青旅里属我最年长,于是,我别扭地抗议要搬走,因为我非青年所以不能入住,当家的哭笑不得,只好把青旅解释成青春旅舍。
这下我才释然。笨女人觉得她的青年时期已过,但她的青春还在旅行。
当家小姑娘来自厦门,当时的她正养病,当我用方言与她沟通时,她像发现新大陆般兴奋地拿起手机与我照相。这就是青春,一种连病魔都要退避的符咒。
在这青旅里,我认识许多来自中国各省的梦想家,他们有的刚大学毕业,有的才入社会,有的对世界迷惑而好奇,有的还在寻找但不迷茫……
其中有一位年轻小伙子成天挥着手中金黄色的折扇,所以我管他叫龙少。我们之所以认识,是他无意间发现我是马来西亚人,而他恰恰到过槟城,所以便开始有了话题。
毕业后的他没有急着投入社会工作,反而背起背包游历,这样的游走让他结识四海朋友。于是,他通过人脉,再靠着自己的阅历,找到一种边玩边生活的途径。
他到西藏搜索当地的鸡血藤和金刚藤,然后学习打造成首饰。经过他的一番努力,那些粗糙的藤木成了光滑的手环或戒指,就这样他把这些首饰带到市集兜售。
他说他感到意外,从没想过这些手工艺品会如此受欢迎,以至他成功赚取旅费并到马来西亚和泰国旅游。
努力得来的成果,是叫意料,不叫意外。
我们前后离开兰州,我到西宁,他到西藏。离开前,他送我串珠链祝我平安,我则送他一张曼陀罗卡片祝君安好。
只要梦想依然青春,未来有天会在路上见面。
当我到达西宁,看着碧绿的青海湖,突然起了一个骑脚踏车环湖的念头就收到龙少的问候信息,我便告诉他我环湖的决定。
他回复说,有时间他也想试试。
“回看人生,好像没有多少次有时间,可是,时间却拥有了我们唯一的人生。”
这是我们最后的一封通话信息,之后几天我都在青海湖骑着脚踏车。
就在我结束环湖回到西宁的时候,他在微信更新了所在地,并发了新帖文。
“我在青海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