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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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水管铺设到我们的小村庄那年,新加坡独立。我记忆匣子里收藏着的时光片断,有邻居阿嬷持着官府函件来找母亲,盼我替她解惑的画面。那一份她不曾见过的水电单,全是英文,让她忐忑。这封洋文信件,对我这毛头小子,也是压力。为了面子,我还是硬着头皮拿下这活,匆匆回房借助字典,拼凑出自己也无十全把握的信息,返回客厅,把单子里的重要内容相告,提醒阿嬷该缴的费用,误时会遭罚。交上答卷,如释重负。老阿嬷知悉了内容,给我道谢点赞,这是少不更事的年头,自来水给我带来的小小虚荣。


我人生的前十几年,家中没有自来水装置。食水是从公共水喉挑回来的,盛在大水缸里节约使用,其他冲凉洗衣、养猪喂鸡的生活事,用的都是井水。一口井,实用之外,有时也反照着天空的心情——白天艳阳高照,井水里的蓝天白云,看着是清凉的;夜晚停泊在井里的月牙,宁静又透着荒凉。我喜欢在井边打水冲凉,地下水的冰凉不受热天影响,一桶水从头顶浇下,山泉般清清冽冽,是不可言说的人生快意。


乡村人遭迫迁,入住组屋高楼之后,离了乡背了井,不免失落。生活里井缘骤断,屋里随开即有的自来水至今不曾断过,直到近日水价将猛涨,才念起几乎绝了踪迹的公共水喉和水井。没有了公共水喉,就少了个素人互动的据点,供八卦话题翻炒平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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