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离世22多年的母亲来到了梦里。她面容姣好,慈祥温柔;不留一言一语,只是那么眼前一晃,梦就结束了。
不思量,自难忘。这些年如候鸟迁徙般在不同的城市来回川梭,有太多的事物要牵挂,根本无暇想她,更别说梦见她。或许,因为离开职场后时间变多了,脑袋终于腾出空间允许被压抑的思念从记忆的深河里慢慢地浮现,且任由它泛滥。
几天后,在菜市场看见一株株生笋排列在菜摊上,联想起逢年过节母亲必备的那一锅红烧肉笋。那是福建人节庆时必备的美食。母亲总会在前一天就泡浸笋干,然后把笋干切成薄片。她把三层猪肉切成方块,加入各种调味料烹煮成香味四溢、入口即化的红烧猪肉。笋干片和三层肉是绝配,笋片在吸收了三层肉的油脂和精华后,变得又香又甜。在那个贫困的年代,肉少笋多,但每一片放在口里的笋都比肉来得美味,尤其是反复炖煮的笋片,非常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