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萱:形象莱佛士

新(左)旧莱佛士塑像。(档案照)
新(左)旧莱佛士塑像。(档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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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莱”是铜的,呈铜褐色,予人十分严肃的感觉;“新莱”一身沉厚的粉白,产生了一种艺术上的错觉效果。

站在新加坡河畔的新旧莱佛士立像,不知其何人也或从未亲眼一见的本土人士应该很少吧?我成长的那个年代,社会经济文化没目前这么五花八门,感觉中莱佛士、新加坡河和大草场三者组合成吾国吾乡的味道,是无人不晓的。

随着时光流逝与现实变迁,站着看风景或沉思的莱佛士像分身为二。“老莱”是铜的,呈铜褐色,予人十分严肃的感觉;“新莱”一身沉厚的粉白,产生了一种艺术上的错觉效果(在我单独个人的观感),有点近似诗人雪莱在不断的构思着什么新句。

那尊原装莱佛士以及后来复制的新像,站在那里“像吴作栋一样漂亮”,实在不符合莱佛士本人浓眉凸额的相貌特征。

马来文学史上威名显赫的阿都拉年仅13岁便在莱佛士的马六甲办公处任职抄写员。关于莱佛士的体型容貌,他的自传《阿都拉手札》有详细可信的记录。根据阿都拉的描写:莱佛士“体型中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圆头颅,额头突出,毛发浅褐色,大耳朵(阿都拉注明显示他善于听取意见),浓眉,直鼻,面颊凹陷(颧骨稍高),薄唇宽嘴(阿都拉注明这是口才流利的象征),他的颈项有点狭长,哪!再看他的体型:“他胸腔肥厚,腰身瘦削,走路时稍微向前倾。”

此外,阿都拉还叙述了好些莱佛士外形和性格方面的特征,细节不赘。

我觉得比较奇怪的是,他的外形有几分类似一个从事劳力活动的人。肌肉集中在上半身,像是练举重的,身体中段比胸腔细,是长期游泳锻炼的后果。阿都拉所记的莱佛士,待人接物友善有礼貌,“说话永远面带笑容”;“他是个排解口舌纷争的高手”,而且“对穷人很慷慨”。

莱佛士1781年出生在牙买加海岸外他父亲工作的一艘货船上,受了很少的正规教育,14岁就进入社会谋生,在英国东印度公司当个小书记。生于穷困的个人背景,或许令他保留方寸善心对待贫民下属。

1805年莱佛士被公司派往“威尔斯太子岛”,即今天的槟城,之后又被调到印尼苏门答腊等地,在当代英国与荷兰展开激烈商业、外交和实际交战上他施展各方才能,在地方上亦具备诚意才华*,终于被委以重任,于1819年受命“发现”开拓小岛淡马锡(新加坡),作为英国进一步侵吞远东经济政治地盘的枢纽中站。除此之外,在英国开发澳洲这个远在地球脚底下的荒芜大块土地初期,当年从欧洲出发的各种船运,不论是官船战舰、商用货轮甚至载送囚犯和二战后移民潮的船只,在漫长的航程中新加坡也起着供应给补中站的极大作用。

我提到这一点,并非吹捧任何一方,而是(1781年)莱佛士在船上出生,似乎注定了他的终生使命与远洋航运结下不解之缘。

细看莱佛士像的身体面貌,他胸厚腰细的体型极不明显,面部也没有浓眉(雕像任何塑料是可以体现眉毛粗细的)、面颊、耳朵等个人特征。所以他站在那里确是“像吴作栋一样漂亮”,我颇感费解。当然,如果没有阿都拉的记述,则真相毫无可疑问。

1824年莱佛士卸职返乡的轮船由印尼启航不久就发生大火,他一生积蓄的钱、文件、动植物收集品悉数烧毁。他和妻子获救回到英国,晚景凄凉,两年后在贫病交迫之下逝世,得年仅45岁。可叹。

*莱佛士通晓马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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