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米：还原为一个人

你知道哪两样东西最能代表前泰王蒲眉蓬吗？眼镜和相机。或许你也留意到了，1000泰铢纸钞背面，画的就是这位深受泰国子民爱戴的国父胸前垂挂一台相机。如果你也常来泰国吃风，你一定也知道，泰国到处都可以看见他的肖像，在路边摊，在小吃店，在花铺，在渡船，在家家户户的墙上。最近我们也想在家里挂一幅他的肖像，于是请友人帮我们画一幅素描，根据一张老照片，照片中的蒲眉蓬还很年轻，戴着墨镜，西装笔挺，坐在欧式绒布沙发椅上，手中一台相机。我们请友人把背景抹掉，结果他把那张奢华的沙发椅也抹掉了，我们觉得亦无不可，不过年轻泰王手中那台相机无论如何一定要画出来。

后来我们在曼谷艺术文化中心举行的蒲眉蓬回顾展上看到了这张老照片。题为“纪念蒲眉蓬国王殿下：至高无上的艺术家”（In Remembrance of H.M. King Bhumibol: The Supreme Artist）的回顾展分为两个部分：一是“透过蒲眉蓬国王殿下的镜头”（Through The Lens of His Majesty King Bhumibol Adulyadej），展示蒲眉蓬的摄影作品200帧；二是“伟大的国王永在怀念中”（Remembrance of the Great King），展示泰国当代艺术家以蒲眉蓬一生事迹为主题的作品160件。我对“至高无上”和“伟大”这些字眼无感，也不否认蒲眉蓬在某种程度上被神化了，但这个回顾展却让蒲眉蓬还原为一个人夫，还原为一个人父，还原为一个人。是的，蒲眉蓬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