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别史丹福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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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丹福艺术中心将打造成富传统艺术气息的建筑,中心内七个团体须在11月中之前搬离。对于史丹福艺术中心的感情,已搬到新址的实践剧场艺术总监郭践红说:“这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完的。”

从现在开始到11月底,路过滑铁卢街155号的史丹福艺术中心(Stamford Arts Centre),还可见它的原貌;之后,到明年下半年,它将进入接近一年的休整期。再次解开“面纱”重现我们眼前时,它将不会是从前那个史丹福艺术中心了。

国家艺术理事会2010年推出为期五年的“全国传统艺术计划”,协助本地传统艺术团体的发展。此计划下,史丹福艺术中心将被打造成更富有传统艺术气息的中心。

七个团体年内搬离

史丹福艺术中心始建于上世纪20年代,最初是日本学校,后几经变迁——颜永成学校、史丹福女子小学、史丹福小学都曾以此处为址。1988年在艺术之家计划(Arts Housing Scheme)下,这栋建筑休整后,化身史丹福艺术中心,成为孕育一代代艺术人的摇篮。

28年来,它曾为多个艺术团体提供安身立命之所,如今,落户于此的七个团体,须要在年内搬离这个承载着许多回忆和情感的艺术中心。这七个团体是:实践剧场、巴斯卡尔艺术学院(Bhaskar's Arts Academy)、新加坡歌剧团(Singapore Lyric Opera)、南洋表演艺术中心、豁然生舞苑、大路剧社,以及星海艺术研究会。

最早在1988年入驻此艺术中心的巴斯卡尔艺术学院和实践剧场已搬离。巴斯卡尔艺术学院携属下的印度文化协会(Nrityalaya Aesthetics Society),搬入百胜楼四楼,实践剧场搬入滑铁卢街54号的双层建筑,是青年音乐家协会旧会所。剩下五个团体,最迟须在11月16日前离开史丹福艺术中心。

实践剧场拥有黑箱剧场

实践剧场已在新址落脚,热闹滚滚地展开“M1华文小剧场节”,尽管俗话说“新衣哪有旧衣好”,艺术总监郭践红比较起来,新旧址各有各好。“在史丹福艺术中心,我们曾拥有可供排练和上课的五个大小空间,新址严格说起来却只有一间多用途的排练室,不过新址会议室却大许多,以往得两间办公室并用,现在可凝聚成一间。另外,实践剧场新址拥有一个可容纳140位观众并自行管理的黑箱剧场,就像在家后面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个跟外面的观众接触交流、碰面聚集的空间,挺难得的。”

郭践红说,新址的黑箱剧场让实践不仅能够上演自己的作品,也能带进来并支持别人的作品,有更多的发展机会。“随着搬迁,实践将从制作单位,发展成能够策划展演的剧团。以前在史丹福艺术中心能做的事情现在不能做,比如课室很多,四堂课可以一起走,如今得更有创意地使用地方,必须很好地计划。搬迁有利也有弊,从根本上改变做事的方式。”

郭践红表示,实践新址装修和搬迁的资金,艺理会的赞助只占六分一,仅仅是改装黑箱剧场,就花50万元。上个月实践办一场盛大的筹款活动“实宴”,筹得约9万5300元。实践也售卖旧址里拆除的课室里地板木块,每块50元。

巴斯卡:搬迁是件好事

巴斯卡尔艺术学院也在百胜楼展开运作,尽管拥有三个排舞室,与排舞室相连的是四个音乐室,只用简单黑幕隔开。印度古典舞蹈家巴斯卡(Santha Bhaskar)——也是新加坡的印度舞先驱——开朗地说:“等我们有钱再装。”搬入商用建筑的巴斯卡尔艺术学院,以昂贵的市场价格装修并租用这个空间。

巴斯卡说:“具体的租金价格不透露,艺理会的确有补助,但只是很小一部分。不管怎么样,总觉得搬迁是件好事,我喜欢往好处想,现在不用像以前在史丹福艺术中心,楼上楼下两个课室跑来跑去搬东西、上课,现在一切都集中在一起,挺好的,重要的是比以前干净多。”

巴斯卡尔艺术学院将在来临的20日举办首次的筹款晚宴。

新加坡歌剧团也要搬了

尚未搬离史丹福艺术中心的艺术团体,之所以还没搬,大多还没找好“归宿”,除了新加坡歌剧团。

新加坡歌剧团已经申请到位于月眠艺术中心(Goodman Arts Centre)的新地址,因为新空间比现在小太多,还要找一个仓库存放乐器和其他物件,目前跟文庆路一处储藏室商谈,月眠艺术中心的新址可享高达80%的租金补助,但储藏室是市价。

新加坡歌剧团经理陈亚成说:“我们很快也要搬了,虽然要付得更多钱,但这里实在不是久留之地。”

史丹福艺术中心以前经过的大小“装修”,顶多只是修补墙面、粉刷墙壁等。其实这栋古老建筑物除了外墙看似坚固,里面却是状况百出:屋顶漏水、白蚁侵蚀、电压不足屡次跳电等种种的问题,不搬也不行。

陈亚成说:“这里蚊子特别多,再不走,怕得骨痛热症。”

南洋表演艺术中心 还没找到地方

专呈献粤剧演出的南洋表演艺术中心尚未搬走,总策划兼艺术指导胡雪仪说:“还没找到地方,我现在很彷徨、揪心,到处都问,到处都找。”

有一个组织愿意和南洋表演艺术中心共享一个空间,平摊5000元租金,加上管理等费用,胡雪仪认为每月至少要支出3000元,跟会员商量后,大家都认为负担不起,因为会员都是业余团员,更重要的是南洋表演艺术中心在史丹福艺术中心的租金才100多元。

成团十余年的南洋表演艺术中心,今年10月底还有一场大型粤剧演出,因此艺理会宽限他们到11月底搬离。胡雪仪说:“是蜡烛两头烧,一面要准备演出,一面还要努力找新地址。”胡雪仪说,有些地方愿意提供排练场所,但不能把乐器搬进去,有人建议她丢掉这些乐器。

胡雪仪说:“丢掉这些乐器,代表我们团体停止运作,我很可能最终只有放弃。”听闻史丹福艺术中心以后将发展成传统艺术中心,胡雪仪向艺理会询问,他们的团体日后是否可以回返这里。得到的答复是:太多机构将会申请和投标,不确定可以重新进驻,另外,装修好后,租金也不会是现在的价格。

豁然生舞苑也是还未找好落脚之地,艺术总监苏健龙一句“头痛啊……”表明心迹。

舍不得史丹福艺术中心

实践剧场见证两代“实践人”发展和壮大,第一代是郭宝崑和吴丽娟,第二代是郭践红,他们在这里完成多部经典作品,也在这里孕育许多艺术工作者。

郭践红说:“这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完的,地上、墙上,甚至是空气里,都见证我们的存在。我们对史丹福艺术中心有很多记忆,也留下许多人气,那个地方永远都萦绕着我们的感情。所以,希望修整工作完成后,我们再回去时会觉得:哇,这个改变太好了!”

巴斯卡说:“连那里的墙都记得我们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跳过的舞。”

艺理会:一直协助中心内团体寻新址

史丹福艺术中心不少艺术团体受询时表示,艺理会在如此重大的搬迁令出台时,应该更好、更人性化地协助艺团,应有更多沟通。

记者为此向艺理会询问,艺理会艺术界域(Precinct Development)发展司司长陈素芬在答复联合早报记者询问时说:“艺理会一直尽全力帮助在‘艺术之家计划下’的团体寻找新址,我们早在2014年10月就向史丹福艺术中心的现有团体告知,将有一个修整计划,以便让他们有充裕时间准备。这其中有些团体在艺理会的公开竞标中得到新空间,比如实践剧场、新加坡歌剧团。”

她说:“对于还未搬迁的艺术团体,艺理会也逐一与他们会面,了解如何帮他们度过过渡期。不同团体的需求不同,艺理会也延长他们在史丹福艺术中心的租约。我们非常了解艺术团体在史丹福艺术中心驻扎已久,有的已达28年,艺理会与他们保持通传,确保他们得到足够的信息,为他们考虑也帮忙寻找其他解决方法。”

针对租金上涨,陈素芬也表示,艺理会将继续提供高补助。她说:“在‘艺术空间架构’(Framework for Arts Spaces)下,艺理会会补助找到新址的艺术团体的租金,艺术团体仅支付10%的排演空间租金,这一点从1985年就没有改变。我们会不断从私人领域探索新空间,包括在市区重建局的社区和体育设施计划(Community and Sports Facilities Scheme)下,在购物中心或联络所里安置艺术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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