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华文文教出版 花开处处硕果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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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光泽世


承前启后


李光前逝世50年纪念特辑


文/张曦娜 邢谷一


1952年3月29日,


李光前拨出350万元


成立李氏基金,


开启了“李氏”


超过半个世纪的慈善事业。


有人说,李氏基金行善60多年,


受惠人如果列队的话,


不知可列成多少公里。


除了扶贫助弱之外,


李氏基金最大的特点是


着眼于人文关怀,


在支持文教、文艺及学术事业


等方面持续做出贡献。


李成义去年去世的时候,不少读者投书媒体,感谢李氏基金在他们求学的道路上,伸出援手,让他们突破生活困境,得以顺利完成学业。这些读者称李氏基金主席李成义为恩人。


前辈作家及教育工作者叶昆灿(骆明),由于曾经长期担任新加坡华文中学教师会秘书长及新加坡文艺协会会长,他自1960年代起即深刻体会到李氏基金对本地华文文教团体、华文出版的扶助与支持。叶昆灿且先后与李氏基金创办人李光前及其长子李成义有近距离接触,对李氏基金的行善初衷与宗旨有一定的认识。


叶昆灿:李光前寡言温文没架子

叶昆灿说,当他在1961年加入新加坡华文中学教师会,并担任理事之后,就因为筹募活动经费而向李氏基金求助。


叶昆灿回忆说:“我第一次见到李光前的时候,刚从南大毕业不久,25岁不到。记忆中李光前是个温文的长者,他人很祥和、慈悲,毫无架子,他话不多,经常点到为止,李成义和他父亲李光前很相似,同样是个和善温文的人,同样能够很有耐心的聆听别人说话,我们拜访李成义,申请赞助的时候,如果他觉得可行的话,他会点到为止的说,‘这个工作很好’。”


教叶昆灿印象特别深刻的是,早在1960年代,华文中学教师会曾经两次联合其他团体,分别为同济医院和中华留医院主办筹款慈善义走,两次的筹款活动也都获得李氏基金的支持,在60年前就分别筹得10几万及20多万元。


此外,华文中学教师会多年来出版的期刊《南洋教育》《新加坡青年》《中教学报》及各种丛书,都持续获得李氏基金捐献出版经费。


曾经担任南大毕业生协会秘书长的叶昆灿也透露,南大毕业生协会1960年代初刚成立的时候,由于缺乏经费,更没有活动会所,李氏基金也伸出援手,提供了坐落在国专道的一间平房供南大毕业生协会作为会所。


力助文协常年经费办国际会议

叶昆灿自1980年代至2013年,曾经担任新加坡文艺协会会长(前身为新加坡文艺研究会)长达30多年。叶昆灿说,在过去30多年来,他每年年初都会向李氏基金呈报一整年的活动计划,并获得一笔数目不小的运作费赞助。


另外,历年来文艺协会主办的无数华文文学会议和活动,李氏基金前后捐献的赞助金也不少,例如1980年代主办的“国际华文文学会议”“亚洲华文女作家会议”“新加坡文艺发展方向研讨会” 等。


此外,一些大型国际文学会议如果新加坡是东道国,李氏基金也会给予财力支持,例如自1988年起,每两年召开一次的“亚细安文艺营”,李氏基金就前后赞助三次。


另外,文艺协会多年来主办的文学活动如“新华文史资料展览”“向文艺敬礼”“新华文学奖” 和“全国中学生华文文艺营”“全国中学生华文创作比赛”“全国中学生中英对译比赛” “全国中学生校园歌词创作比赛”“多代人写作比赛”等,李氏基金都给予相当数目的赞助与支持。


叶昆灿说,李成义还当面赞许过,说“全国中学生华文创作比赛”“全国中学生中英对译比赛” 都是很有意义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叶昆灿一直记得李成义说过,“用钱应该用在有用的地方”。


多年前,叶昆灿开始致力于“新加坡华文文学馆”的创设工作,2012年,新华文学馆终于成立。叶昆灿说,作为新华文学重要资料库的新华文学馆,在筹备初期也得到李氏基金的赞助。


陈荣照:华文学术团体心存感激


本地许多华文学术团体对李氏基金也心存感激。新加坡儒学会及南洋学会会长陈荣照教授说,李氏基金历来是本地华社文化及文艺团体的主要赞助者,一般上华社文化团体如新加坡儒学会、南洋学会、新社、新加坡亚洲研究学会及各文艺团体向李氏基金申请赞助活动经费都能受惠。


陈荣照透露,多年来南洋学会和新加坡儒学会每年都获得李氏基金的基本赞助,2013年新加坡儒学会主办“儒家与宗教”国际研讨会,还得到2万元的资助。


陈荣照说,李成义很关注本地华社文化及文艺团体。他说:“李成义先生在世时,每星期三中午在华侨银行大厦44搂与友好和文教界人士聚餐,我受邀参加过几次,唐裕先生、书法家协会会长陈声桂、新加坡平社社长陈木辉等,都是座上嘉宾。”


陈荣照说,和李成义接触之下,他发现李成义为人宽厚、平和、谦虚,毫无架子。在决定发出多少赞助金额时,他会根据申请者提呈的计划书、需要的活动经费而定。


除了赞助每年的活动经费及大型活动的费用之外,陈荣照说,李氏基金历来也赞助学术书籍的出版,例如他自己去年出版的学术著作《儒学与现代社会论集》就获得李氏基金赞助部分出版经费。


叶昆灿:惠及华文文学出版


李氏基金为本地的华文出版做出很大的贡献,因为有李氏基金的资助,许多作家的作品才能顺利面世。


叶昆灿说,自1990年起,新加坡文艺协会有计划地出版新加坡华文文学丛书,相继出版了“新加坡华文作家研究丛书” “新华文学奖丛书” “资深作家丛书”“向文艺敬礼纪念特辑丛书”“新加坡已故作家作品集丛书”“新华作家作品集丛书”“新加坡中青年作家作品集丛书”“新加坡文艺协会文论丛书”“新华年度文选”等都获得李氏基金赞助。


此外,叶昆灿也说,新加坡文艺协会曾经出版过两本“作家传略”,编纂了本地华文作家们的资料简介、照片以及他们的手稿,其中一本是2003年文艺协会与新加坡作家协会和锡山文艺中心联合出版的《新加坡华文作家传略》,另一本是1994年与新加坡国家图书馆联合出版的《新华作家传略》,这两本作家传略不但都获得李氏基金赞助,而且赞助金可观,这也使到这两本作家传略能顺利问世。


叶昆灿说:“我虽然已卸下文艺协会的职务,但回想起李氏基金过去长期在活动经费上的扶持,心里十分感激。同时,李氏基金施恩不望报,自始至终默默奉献,具体的例子如光华学校原名为“光前学校”,这是福建会馆为了纪念李光前对教育事业的贡献而命名,但李光前本身不愿意以自己的名字作为校名,最后才更名为‘光华学校’。”


林得楠:可助文学团体走更远


关于文学出版,新加坡作家协会会长林得楠则说:“李氏基金一直以来都有为新加坡作家协会出版的文学半年刊《新华文学》提供赞助,这方面的赞助也确实减轻了团体的出版负担,让文学团体可以在文学出版方面走更远的路。”


个人著作方面,林得楠也说,“作家协会一直以来都有协助会员向李氏基金申请赞助 。不过近一两年来李氏基金针对个人出版的赞助似乎有所紧缩,好些作者无法得到李氏基金的资助,因此出版计划的成本负担也增加了。”


林得楠建议:“若缩减了出版赞助,李氏基金或可考虑加强赞助文学推广的项目,而不只是出版本身。 ”


叶昆灿及陈荣照也不约而同说道,在过去,李氏基金曾经毫不间歇地支持、赞助作者出书,这实在给予作者很大的鼓励,有幸在那个年代获得李氏基金赞助的作者,大多在出书时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出版经费问题,但是近些年来,这种情形有所改变,赞助费明显收紧了,这点让人觉得可惜。


李氏基金历来是本地华社文化及文艺团体的主要赞助者,一般上华社文化团体向李氏基金申请赞助活动经费都能受惠。


——新加坡儒学会及

南洋学会会长陈荣照


李成义说过,“用钱应该用在有用的地方”。


——前辈作家

及教育工作者、

新加坡文艺协会

前会长叶昆灿

(骆明)


李氏基金或可考虑加强赞助文学推广的项目,而不只是出版本身。


——新加坡作家协会

会长林得楠


冬日里一张支票


带郭勇德圆音乐梦


郭勇德永远不会忘记,1995年冬季那个寒冷的下午。他在上海音乐学院琴房练大鼓时,“意外”收到从新加坡寄来的家书。


那年,上海冬天特别冷,琴房没暖气。他穿着毛衣全神贯注地击鼓,震撼的鼓声中,寒气渐消。留学生楼办公室的主任敲门进来,喊道“郭令强,你有来信”,伸手将一个棕色航空信封递了过来。


郭勇德原名“郭令强”。他放下鼓槌接信,瞄了一眼封面用黑色原子笔写着他的华文名字和学校通讯地址,笔迹幼细,猜想大概是二妹代爸妈写来的“家书”,随手把信搁一旁,抡起鼓槌,继续未竟的鼓曲。


继续开学的“活命钱”

过了一阵子,鼓曲练完。他拿起信封,拆开封口,里面无信,却套着一个较小的白色信封,附有一个收件人透明的玻璃纸窗口,显然是一封公函。


电脑打字信折叠整齐,用旧式中文体撰写说,他在上海音乐学院修读音乐学士课程(敲击乐器与指挥)第二学年费用,新加坡李氏基金决定给予赞助。随函附上一张华侨银行支票。信末是时任李氏基金主席李成义的中文签名。


他那时手头拮据,正为学费发愁,李氏基金的赞助,犹如雪中送炭。他说,看完了信,一股暖流随即涌上心头,眼眶刹那间湿润了起来,“我用手背拭一下眼角,为自己这般失态,哑然失笑。”


他说:“李氏基金那年赞助我新币3680元,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得到助学金,数额之大让我很意外,这也是我能够继续升学的‘活命钱’。”


助学金及时来到,激励了他求学的斗志。“我告诉自己,这下要好好的学习,不能有一点点的放松,一点点的怠惰。”


郭勇德现年50岁,任新加坡华乐团驻团指挥。不久前,他向《联合早报》记者忆述22年前在上海音乐学院求学期间,收到李氏基金赞助学费通知信的感受。那个年代没有手机,长途电话费很贵,跨国通讯靠书信往来。他说:“李氏基金不单帮我考得音乐学位,也圆了我从事音乐工作的美梦,如果没有李氏基金帮助,我不知道能否完成学业,也不知道现在会是在哪里。”


他说:“李氏基金是我的大恩人,既不在意我没有音乐文凭,也不在意我并不怎么样的理工学院商科成绩,连面试也没有,就那样拍板决定,‘循例帮助’我这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学音乐。”他认为,上天应该是怜悯他,在他正疑前无去路当儿,让他遇到一位又一位的贵人,指引他、扶助他走上音乐大道。


他在新加坡华乐团任二胡副首席的同事林傅强,当时比他早一年到上海音乐学院深造,帮他留意学院招生消息,是他踏上音乐之路所遇到的第一个贵人。


1994年初,郭勇德带着仅有的3000多元积蓄飞到上海。放学后,他不时匆匆套上德明华乐团的外套,代表乐器行到郊区乐器厂采购乐器或看货。乐器行每月发400元津贴,给妈妈用来帮补家用。


寒假回国,当时在南洋艺术学院狮城华乐团任音乐总监的郑朝吉,知道他当年这个在德明华乐团当打击乐手的学生,留学和生活有困难,帮他写了一封推荐信,向李氏基金申请助学金。


“我拿着郑老师的信,到华侨银行大厦李氏基金办事处,柜台服务人员很客气,让我把信放在篮子里,就叫我回去,连证件也没验证,我觉得好奇怪。没有想到,不到一个月,批准信和支票就寄来了。”


郭勇德说:“能得到李氏基金赞助,非常感激郑朝吉老师,此生不敢忘记郑老师和李氏基金的恩典。我也要感谢那年接济我的德明学弟王惠聪,他刚开始工作就慷慨地把省下来的3000元工资,送给我当生活费。1995年无疑是我的幸运年头,后来新加坡国家艺术理事会给我发了奖学金,接着新加坡福建会馆也给我发了助学金,叫我喜出望外。他们也都是我的大恩人。”


受恩人感召教自闭儿学鼓

1996年,郭勇德念完第三学年,得知新加坡华乐团招募团员,很想跑回来应征,但又舍不得差一年就领到手的毕业文凭。


上海音乐学院导师李民雄教授知道了,推荐他提前修满学分结业,赶快回国应征,并建议毕业专场演出待来年再补办,“李教授是我的恩师,要不是他的鼓励和安排,机会擦肩而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


他说:“1997年回到上海,我已受聘为新加坡华乐团的打击乐首席,在上海音乐学院电化大楼举行的毕业专场演出,再获得新加坡艺术理事会的赞助,观众反应很不错,很欣慰。”


回想起过去,郭勇德说:“李氏基金、恩师和朋友成全了我,我在10月15日召开‘LK50’音乐会,邀请恩师和朋友前来欣赏,当面感谢他们。他们使我明白助人圆梦的意义,这也是我后来致力于教导自闭症青少年打鼓的原因,我希望这些弱势青年和我一样,爱上音乐,学会打鼓,因听到鼓声而受到激励、快乐。”


李氏基金助人从不要求回报,已故主席李成义在世时,郭勇德一直想向他道谢。2010年,他瑞士深造归来,李成义在新加坡丽思卡尔顿美年酒店(The Ritz-Calton)举行寿宴,新加坡华乐团和新加坡交响乐团组30人乐队到宴会现场演奏祝贺,他受委为指挥。“我指挥乐队,为李博士夫妇演奏了他最爱听的乐曲《月亮代表我的心》,乐曲由伊斯甘达重新编曲,李博士听了,显得很高兴。”


李氏基金资助教育,一视同仁,不论受惠者的籍贯,一旦确定申请者值得资助,往往“循例帮助”申请者完成学业。郭勇德说:“有一次,在一个茶会上,遇到一位李氏基金的代表,我和他握手,他知道我是李氏基金助学计划的受惠者,只是亲切地笑说:很高兴看到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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