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不到的明天 渡不了的国界 上万难民滞留印尼等待收容

在雅加达街道上餐风露宿的中东难民,他们已经在那里很久了,而且不知道还要继续这样多久。(雅加达环球报)
在雅加达街道上餐风露宿的中东难民,他们已经在那里很久了,而且不知道还要继续这样多久。(雅加达环球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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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不是联合国1951年通过的《关于难民地位公约》以及1967年《关于难民地位议定书》的缔约国,因此没有义务为难民或寻求庇护者提供永久居所。

(雅加达讯)印度尼西亚是本区域海上偷渡路线的一个主要中转站,目前滞留当地的偷渡客上万人,收容所人满为患,一些偷渡客沦落至露宿雅加达街头。

《雅加达环球报》记者在雅加达铭登区的科本斯里街边发现大约30名寻求庇护者。这些人来自战乱国家如阿富汗、叙利亚、伊拉克、缅甸、索马里、斯里兰卡,他们国内的人蛇集团以偷渡至澳大利亚等国开创美好生活为饵,诱使他们付出高昂的费用,冒险越洋偷渡。

偷渡客到了中转地印尼之后,先向驻当地的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简称UNHCR)登记寻求庇护,然后等待安置到第三国。

可是,印尼不是联合国1951年通过的《关于难民地位公约》以及1967年《关于难民地位议定书》的缔约国,因此没有义务为难民或寻求庇护者提供永久居所。

36岁阿富汗男子阿里四年前偷渡到印尼,他说自己在阿富汗差点死在塔利班手上,走投无路只好潜逃出国。由于家中积蓄不多,他的父母和妹妹们没跟他一起偷渡,他们目前还住在首都喀布尔附近城市加慈尼。

阿里的父亲付给人蛇头目1000美金(约合1380新元),安排阿里乘船偷渡,他的终极目的地是澳洲。抵达印尼之前,他先后在印度、孟加拉、马来西亚辗转停留。

“我2013年来这里时,澳洲的边界大门还开着……可是后来边界关闭了,我只能留在这里。现在正等着当局审批我的申请,然后去别的地方……也许是澳洲、美国或其他国家。”

阿里去年6月获得UNHCR发出的难民身份卡,但至今未有第三国愿意收留他。他说:“我不知道要耐心等多久……我已没有其他出路,因为钱用光了。我家人知道我的情况,但他们也无能为力。”

在印尼的头三年,阿里被国际移民组织安顿在西爪哇城市茂物附近,如今他和一些寻求庇护者当中包括婴儿,沦落到露宿科本斯里街头,处境凄凉。他们现在依靠当地居民和路人的施舍度日,身上有钱时就买些吃的或是掏2000印尼盾(约合0.21新元)使用公共厕所。有时他们也会到UNHCR为18岁以下孩童所设的收容所借用炉具煮食。

餐风露宿难免影响健康。在街头流浪三年的雷萨不时犯头痛,其侄女扎拉则经常流鼻血。雷萨说:“她有时一天流鼻血两三次。社区卫生中心的医生说治疗需要花费150万印尼盾(约155新元),她没钱只能等待UNHCR提供援助。”

有些寻求庇护者承受不了生活煎熬,开始出现自残行为或是精神失常。

申请难民资格过程冗长

阿里说,国际组织和印尼移民厅没有为他们提供金钱和物质援助。“一两年前,还有一些组织如国际移民组织和美国基督教国际救济会救助他们,但现在它们已不再伸出援手。雅加达的中央移民办事处也不再接收难民。”

根据UNHCR去年2月发布的数据,印尼境内有1万3829个寻求庇护者,其中6269人已受承认为难民。申请难民资格过程冗长,UNHCR要求申请者进行一系列面谈,然后再根据紧迫性安排处理顺序,整个过程耗时六个月至20个月不等。

即使受承认为难民也并不意味着会立刻转移至第三国,处境较为窘迫的申请者会获得优先考虑,但是否被第三国接收,则由该国政府决定。

在等待期间,寻求庇护者栖身在收容所内,不过里面往往过于拥挤,不少人被迫搬出去住,而等到身无分文时只好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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