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渊沧:加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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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李显龙总理在人民行动党大会上提到加税。实际上,这不是李总理第一次谈加税。早在数年前他已经在谈加税。当时提出来的理由是国人对政府的期望增加,希望政府多照顾弱者,让社会中的弱者也能分享国家的进步繁荣。所谓多照顾弱者,就是增加福利,要增加福利就需要钱,钱从那里来?加税就是途径之一。

这一回李总理选择在人民行动党大会上讲加税。目的就是讲给党员们听,特别是讲给已在准备接班的第四代领导层,让他们知道,接班工作是充满挑战的,没有人喜欢加税。因此,加税的决定是困难的,会流失选票。但是,要接班,领导新加坡向前的政治领袖,就必须有能力推行不受欢迎的加税行为,同时说服选民支持加税的决定。

过去,李总理谈加税,是指国人对政府福利要求的期望增加。近日于人民行动党大会上的谈话,增加了基础建设的政府投资所必须投入的资金。这包括新地铁线、新马高铁、机场第五搭客大厦、大士港口、医院诊疗所、托儿所……

换言之,新加坡第四代政治领导人必须有能力说服新加坡人,让他们知道政府增加基建的重要性,让他们知道社会对增加福利的期望,然后接受加税而不会大量地流失选票,影响人民行动党的执政。

2011年,人民行动党在大选后严重流失选票,总得票率仅60%,创新加坡独立后的新低点。那是李显龙接任总理后的最大挑战。不过,2015年,李显龙领导人民行动党打了一场漂亮的选战。总得票率升至70%。2011年大选后至2015年大选前,政府的一些政策的确出现大转变。这包括压抑飞升的楼价,也包括减少新移民、新客工人数。

2011年大选后,人民行动党内部做了检讨与民意调查,认为2011年大选得票下降的理由是人们普遍不满楼价太高及过多新移民与客工。因此,2015年人民行动党打赢选战的最基本理由就是能迎合选民的要求。不过,新移民人数减少长远而言会导致人口老化。人民行动党政府必须在选民的期望与人口老化之间做一选择。

现在,李总理重提加税,并利用财政部长王瑞杰的话:“税务不是会不会增加,而是迟早的事”来加重加税的必要性与迫切性。

几时加税?上一回加税是2007年,消费税由5%加至7%,若真要让第四代领导层面对挑战,就应该在下一次大选之前加税。然后看看第四代领导层如何在加税之后说服选民继续支持人民行动党政府。过去许许多多年,新加坡选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所有不受欢迎的政策总是在大选之后推行,而不是大选之前。

(作者为退休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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