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危城破——涓生与流苏》(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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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解决时常因版面有限而无法选用长稿的局面,联合早报《文艺城》栏目做出媒介续载“一个文本,两种媒介”的试验,以谢裕民小说《危城破——涓生与流苏》作为开场。在处理较长的稿件,文章首回先在报纸刊登,之后再转到zaobao.sg连载,以突破报纸的局限。


7.

涓生握着杯,慎重地说:“向你说抱歉!也感谢你送我回家。”

流苏也拿起杯子,笑说:“有这么严重吗?你已经说了好多遍了
啊!”

涓生释然地笑了起来,喝着柠檬茶。流苏保留笑容,掩饰不住愉悦,看着杯子上印着的“凯司令”和“Kaisiling”,默默地记住。爵士音乐起,两人不再开口,侧过头去看情侣起舞。窗外是赫德路午后的阳光。

涓生一早起身,察觉自己和衣躺着,连鞋子都没脱,猛想起昨天流苏送他回来,羞悔却又不知道上哪里找流苏,只好尽早到杂志社,希望流苏会上来。

流苏午后才来,满脸笑容地进门,关心地说:“没事了吧?”

涓生立刻趋前,想握住她的手,又觉得没那么熟络,只好双手置于腹前,鞠躬并说:“没事!抱歉!出丑了,也感谢你送我回家。”坚持要请流苏喝茶。

音乐停止,涓生问:“吓坏你吧?我那屋子比杂志社还乱。”

流苏吃着栗子蛋糕,笑说:“不会,我只是到另一家杂志社。”

涓生大笑。

流苏待涓生笑过,小心地转问:“你很在意那些青年?”

涓生点头,再说:“主要是被误会。”

流苏看着涓生:“而且是你最在意的。”

涓生继续点头。

流苏轻声说:“你还好,还有在意的事。我已经不在意任何东西,也没有人在意我,像个幽灵,不知道在这世上干什么。”说完看着涓生。

涓生呼一口气,看了窗外一阵,转成轻快的语气说:“很多时候,我们必须创造自己活着的意义。我觉得你活得很好啊!勇敢,坚强。能走出一段婚姻,不容易啊!”停一停,再劝:“慢慢来,以你的勇敢和坚强,一定会找到生活的新方向。”

流苏轻笑:“没想到我的生活能让你说得这么光明。”不再说自己,改说:“我知道那些青年干嘛喜欢你。你总会指引人们一条光明的道路。”

涓生只好客气地说:“我只是看见了随口说。不过,欢迎你加入那些青年的行列。”再开玩笑,问:“你不会去革命吧?”

流苏笑了:“会的,革自己的命。”

这话似乎触动了涓生,涓生转而劝:“不要说这些了。你看,上海有多少人苟延残喘的活着,我们能坐在这里,要更重视自己。”

流苏有些感动,仍轻松地说:“我真要学那些青年了,哪天心情不佳,就到杂志社去,听你振奋人心。”

“欢迎!”涓生说完取出笔来,拿了一旁的火柴盒,翻转着,找不到可写字的地方,推开火柴盒,在内盒底写下号码。“这是杂志社的电话,有事可以找我。”说完补充:“没事也可以。”

流苏接过,也拿来了一个火柴盒,在内盒底写下号码,对涓生说:“我家的,有事也可以找我。”说着狡黠地笑。

8.

流苏期盼涓生打电话来,她要大闹天宫。她想象涓生打电话来,那些嫂子的毒言恶语与讥讽的眼光,就觉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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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知名作家谢裕民的小说《危城破——涓生与流苏》,zaobao.sg分12篇连载,每天清晨5时更新,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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