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的树的故事

往返樟宜机场的道路两旁,乔木整齐林立,缀以花色鲜艳的灌木,营造美丽的花园 城市一景。(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往返樟宜机场的道路两旁,乔木整齐林立,缀以花色鲜艳的灌木,营造美丽的花园 城市一景。(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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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6月16日,新加坡首个植树活动,已故建国总理李光耀种下一株黄牛木(Mempat Tree),展示岛国创造无限绿意的愿景。如今,新加坡已在路边、公园与自然地带种下超过200万棵树,而实际上新加坡也有超过2000品种的土生植物,无愧“花园城市”美誉。

从新加坡樟宜机场开往市区的东海岸公园大道(East Coast Parkway),路旁雨树整齐林立,这往往是外国旅客到访时,对新加坡街道景观形成的第一个印象。

其实,新加坡每条道路的树木不仅经过精心规划,确保排列齐整,树种也经细心挑选,致力为每个地方营造不同个性。新加坡国家公园局的道路景观处,就专门负责这项工作。每当发展新市镇或开辟新路时,道路景观处人员就会实地考察,绘制景观设计图,决定该地段最适合什么“个性”。

例如,东北部临海的榜鹅组屋区,就种植海边常见的树种,营造海岸氛围。又如东海岸公园大道,它由两层植物构成:第一层是排列整齐的雨树,意在为访客营造宾至如归的感觉;第二层是会绽放鲜艳花朵的灌木,使景观色彩不单调。

新加坡常见树种

1.青龙木(Angs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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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青龙木是新加坡建国总理李光耀于1976年在中峇鲁(Tiong Bahru)种下。(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青龙木就是印度紫檀,树冠呈圆顶形,树身可生长至40米高。有一串串黄色小花,散发淡香。黄花只绽放一天,隔日凋落,留下一地黄毯。果实扁如荷包蛋,边有薄如纸的翼。树干受损时会流出像血一样的红色胶乳,可入药。

哪里可看到:青龙木在新加坡处处可见,许多组屋区都有栽种,著名购物区乌节路也有不少。圣淘沙香格里拉酒店入口处、花柏山下秉德路(Pender Road),以及牛车水附近的欧南园地铁站(Outram Park MRT Station)后面(靠近斑马线行人过道)等地方,都有受保留的青龙木古树。

顺带一提,秉德路青龙木附近的10号老房子金钟大厦(Golden Bell Mansion),原是新加坡早期大慈善家陈笃生曾孙陈武烈的住所,后已卖掉。现在是丹麦海员教会所在。据记载,当年孙中山到新加坡时曾在此住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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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木落花似黄毯。(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多知道一点:受保留树木(Heritage Trees)

据国家公园局的资料,截至2017年6月,新加坡共有261棵受保留树木。树木须符合下列两个条件或其中之一:一、树围超过5米;二、在植物学、社会、历史、文化或观赏性方面很有价值,才会被考虑列为受保留树木。

2.雨树(Rain T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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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树的树冠开展如伞,形状非常漂亮。(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雨树可生长至30米高,树冠开展如伞,可伸展至20至30米宽,形状非常漂亮,也很能遮阴。雨树可说是“巨型含羞草”,它的树叶为羽状复叶,在太阳下山前约一个半小时就渐渐闭合,太阳升起后一个半小时又逐渐张开。马来人称它“五点钟”(Pukul Lima),取意太阳快下山的时刻。在阴天快下雨时,其叶也会闭合,因此得名“雨树”。雨树的花为粉红兼白色,非常漂亮。

哪里可看到:雨树是新加坡种植最多的树种之一,往返樟宜机场的东海岸公园大道两旁,就种植了3.4公里的雨树。旅客进行市区游时,如果游览车停靠在政府大厦草场旁的康乐通道(Connaught Drive),不妨看一看这里的雨树。康乐通道有22棵受保留雨树,有些树龄超过130年。

3.黄盾柱木(Yellow Fl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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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盾柱木的黄色花朵如波浪般布满树冠顶端。(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黄盾柱木从英文Yellow Flame字面直译的话,是“黄色火焰”,在长达几个星期的花期里,一串串每朵约三公分大的黄色花朵,如波浪般布满树冠顶端,故此得名。黄盾柱木可生长至超过20米高,树皮带有棕黄色汁液,可用于蜡染。这种树木的抗旱性高,非常适合新加坡长年艳阳高照的气候,是新加坡最普遍的路树之一。

哪里可看到:黄盾柱木在新加坡道路旁很常见。目前受保留的黄盾柱木只有一棵,在仁慈医院(路名Jalan Tan Tock Seng)510号病房外停车场。在2005年测量时,其树围达5.6米。

4.紫绣球(Trumpet T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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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港5道(左图)与滨海湾的紫绣球,满树花盛开。(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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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图)宏茂桥53街两旁种植紫绣球,美化了组屋区街道。(右图)紫绣球花朵五至八公分大,呈喇叭形状,有白、紫及粉红等颜色。(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紫绣球学名为Tabebuia rosea,又称粉花风铃木。有人说它是新加坡的樱花,因为其五至八公分大、呈喇叭形状的花朵,有白、紫及粉红等颜色,远看有点像樱花。紫绣球树身可长至18米至25米高。它通常在每年4月与8月、干旱日子一过便开花,花期有一两个月。落花的颜色一般能维持数日,形成一地缤纷落英,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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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满树紫花还是一地落英,皆形成社区美景与情趣。(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哪里可看到:紫绣球常种在道路两旁与公园里,滨海湾花园、亚逸拉惹高速公路(Ayer Rajah Expressway)、合乐路(Havelock Road)、宏茂桥(Ang Mo Kio)与后港(Hougnag)组屋区等,都可看到。

5.海红豆(Saga)

海红豆又名孔雀豆,也叫相思树。树身可长至15米至20米高。其浅黄色小花有五个花瓣。未成熟的豆荚为绿色,成熟后呈深棕色,卷曲并裂开,每个豆荚里有八至12个红色种子,大小与重量相近,每四个约1公克重,因此旧时人们曾用海红豆种子来秤金银。海红豆种子有毒性,煮熟后可食用。孩童们喜欢到树下拾种子,收集在玻璃瓶子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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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红豆又名孔雀豆,树身可长至15米至20米高。(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哪里可看到:一些公园如宏茂桥镇公园(Ang Mo Kio Town Park)都有种植海红豆。在圣淘沙岛与双溪布洛湿地保护区(Sungei Buloh Wetland Reserve), 也可看到许多海红豆。目前有一棵受保留的海红豆,就在新加坡植物园(Singapore Botanic Gardens)里。另一个种植了海红豆的地方是政府大厦地铁站(City Hall MRT Station)旁边的圣安德烈教堂(Saint Andrew's Cathedral)。前往参观这座国家古迹时,不妨看看院子里的海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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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红豆每个豆荚里有八至12个红色种子。(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其他在新加坡常见的乔木包括香灰莉木(Tembusu)、海蒲桃(Sea Apple)、榄仁树(Sea Almond)、大叶桃花心木(Broad-leafed Maghogany)与非洲楝(Senegal Mahogany)。

一路风景尽在树

国家公园局在2001年启动“受保留街道计划”(Heritage Road Scheme),旨在保留整条街道的绿色景观,不容随意破坏。至2017年6月,有五条路列入该计划,这些道路都有约一公里长的路段,两旁种植了许多树,形成非常美丽的风景。经过这些绿意盎然的路段,人也神清气爽起来。

1. 快乐山路(Mount Pleasant 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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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申路(Thomson Road)旁的“快乐山”,路如其名,来到这里可享受远离尘世喧嚣、进入林里山间的惬意。从登罕路(Denham Road)交界处一直到泛岛高速公路(Pan Island Expressway)支路,全程1353米,两旁茂密的海红豆老树,衬托出这个地方的历史感。路旁可见一些建于二战前的黑白洋房,原是英国殖民地时期高级警官的住所。

新加坡马球俱乐部(Singapore Polo Club)就在快乐山上(地址80 Mount Pleasant Road),俱乐部餐馆The Verandah也向非会员开放,你可在充满殖民地风情的户外用餐区,一边望向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场,一边悠闲地享用新加坡美食或西式餐点。营业时间是上午8时至晚上11时,电话:+65 68543999

2.南波那维斯达路(South Buona Vista 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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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特岗公园(Kent Ridge Park)旁边的南波那维斯达路,从史托波路(Stockport Road)交界处前,到维安通道(Vigilante Drive)交界处,这1066米的路段风景如画,除了种植的黄盾柱木、锡兰蒲桃等树木,森林边缘野生的香灰莉木等老树也似筑起一道绿
墙,增添幽静恬适。

南波那维斯达路在二战前开通,此处山脊是著名的巴西班让(Pasir Panjang)战役发生地。1942年2月,阿南少尉(Adnan bin Saidi)率领马来军团英勇抵抗日军侵略。沿着维安通道往上走,就能到达肯特岗公园(开放时间上午7时至晚上7时),公园一端设立了鸦片山战役纪念馆(Reflections Bukit Chandu),讲述这一段历史。

3.林厝港路(Lim Chu Kang 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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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双溪格当(Sungei Gedong)交界处到亚妈宫路(Ama Keng Road)交界处,这段1780.5米的林厝港路,让人尽享青龙木、橡胶树、大叶桃花心木与浓密灌木丛所营造的乡间氛围。在新加坡西北部的林厝港路,在20世纪之前已开通,连接昔日该处的甘密、胡椒与橡胶种植园。当村子人口多起来后,它更成为村民从郊区去市区的交通要道。现在那里仍有不少农业活动,但生产方式已现代化。

有意参观林厝港路与邻近地区农场,可参考克兰芝田园协会(Kranji Countryside Association)网站:http://kranjicountryside.com/

4.万礼路(Mandai 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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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礼路这一段1084米的道路,有树冠漂亮的雨树遮阴,清爽怡人。万礼就是新加坡动物园、夜间野生动物园与河川生态园所在之地。万礼路是新加坡最古老的道路之一,在1855年开通,连接当时兀兰(Woodlands)与汤申上段(Upper Thomson)农业地带。从实里达上段蓄水池(Upper Seletar Reservoir)停车场对面,直到万礼道(Mandai Avenue),这段约一公里的雨树之路,还有浓密的次生林提供盎然绿意。

5. 雅凯路(Arcadia Ro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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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凯路离武吉知马路(Bukit Timah Road)不远。918米的路段以亚当路(Adam Road)交界处为起点,往雅凯路一路延伸,两排雨树的伞形树冠恣意开展,枝桠如飞舞的画笔,勾勒了一幅清幽美丽的画面。

“锻炼”树木的苗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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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班让苗圃占地12公顷,负责供应国家公园局所需的各类植物。(新加坡报业控股版权)

新加坡对树苗的需求量不小,国家公园局的巴西班让苗圃(Pasir Panjang Nursery),就是负责供应所需的各类植物。这个苗圃有40多年历史,面积占地12公顷,有17个足球场那么大。

苗圃人员每天到新加坡各处森林与街道旁,采集种子与植物的根茎叶等部分进行培植。因为一些濒临绝种的土生树木,是无法在商业苗圃购得的。

新加坡上世纪70年代的植树运动强调创造绿荫,80年代为让城市色彩不单调,开始引进各类开花树种。进入下一个50年,国家公园局更注重培植本土良木,将植树重点转移到土生乔木灌木,让不少原本生长在森林的植物“移步”城市道路旁,为鸟儿与蝴蝶营造更宜居的栖息地,促进生物多样化。

然而,远离森林的潮湿宁静,自然界树木来到钢骨水泥城市中,就需忍受烈日直射与车辆川行的尘埃嘈杂,对其生命力是严苛考验。为帮助土生树木适应城市环境,苗圃人员从培育阶段就开始加紧“锻炼”它们,例如一旦树苗根部成熟,有能力吸收水分,工作人员就会逐步增加树苗所接收的阳光,让它们更具韧性,往后较容易适应城市生活。

有趣两三事

  1. 新加坡的路树有身份证号码,类似“SR2017123”,英文字母是树种,七个号码包括年份和编号。
  2. 国家公园局积极栽培“接班树”,即在老树附近及时种植较年轻的树木,以备老树需要“退休”时顶替。
  3. 树木像人一样需要做体检。新加坡的路树多是每年检查一次,在人流量高的道路如乌节路,检查密度则是每半年一次。道路景观处检查树木的人员,每人每月平均检查三四百棵树。

路树体检分两级。第一级主要靠目测。例如一整排树木其中一棵树冠稀疏或树身较矮小,可能暗示这棵树有缺陷,无法健康成长,工作人员会要求育木师进行深入检查。第二级体检中,育木师可能采用树木针测仪和声纳探测仪等高端器材,检测树干是否出现腐烂,或对树根周围进行挖掘,又或直接上树检查枝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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