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凡是有供奉弥勒佛的寺庙,往往都能看到这副对联。
许多人也将弥勒佛称为笑佛,认为它脸上总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似乎总能以愉悦心态观看世间,它的大肚子则象征能包容一切事物。
醉花林俱乐部司理陈可成在偶然机会下,看见一尊弥勒佛雕像后,被其笑容深深吸引,从此与弥勒佛结下不解之缘。
一尊白色的弥勒佛,开启了陈可成收藏弥勒佛像与其他古董的旅程,一转眼过了40年,他的收藏也已涵盖200多尊弥勒佛像和上千件珍贵古董。
本期《大特写》,让记者带大家认识这位在本地拥有最多弥勒佛雕像的收藏家,听听他收藏古董多年的心得。
被弥勒佛笑容吸引
踏入醉花林俱乐部司理陈可成的家中,从门口到客厅摆放多件大小不一的古董,玻璃橱里除了摆放弥勒佛像,还展示许多精致古董,如鼻烟壶、瓷器和观音像等。
从事贸易生意的陈可成(69岁)看似一般的古董收藏家,直到他带领记者参观专门摆放弥勒佛像的房间时,才揭露了他的珍藏。
房中摆放的弥勒佛雕像覆盖了一整面墙,每尊弥勒佛不论色彩、姿势或制作材料,都可看出经过精心挑选。
陈可成对弥勒佛的摆设也别具心思,因为他认为摆设是衬托佛像的一种方式。如每尊弥勒佛的眼神有分从上看下、直视或从下看上,因此他会依照佛像的视线来决定摆设位置的高低,让人观赏时能一直与佛像对视。
他也会在每尊弥勒佛旁摆放一些小型瓷器,来衬托出该佛像的特点,如白色弥勒佛就会有五颜六色的小型瓷器来凸显其透白色,而黄色的弥勒佛则会由暗色瓷器来陪衬。
陈可成的弥勒佛收藏不限于一个小房间,两层楼高的洋房共收藏200多尊弥勒佛像,可称得上是本地拥有最多弥勒佛像的收藏家。
他受访时表示,与弥勒佛的缘分可从40年前的1978年说起,他当年与妻子带孩子到美芝路黄金大厦上小提琴课时,碰巧经过一家古董店,被店内摆放的一尊白色弥勒佛像所吸引。
他说:“我当时不是佛教徒,不懂弥勒佛背后的意义,只是觉得弥勒佛的笑容很好很自然,只有高级手艺才能做得出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陈可成当时便以900元买下那尊白色弥勒佛,“一开始买就没有停过”,并从同一家古董店共买了约30尊至50尊弥勒佛像。
他笑说,他所购买的弥勒佛价格像是“三级跳”,买下第一尊900元的白色弥勒佛像后,又购买价值1300元的一尊黄色佛像,第三尊弥勒佛则是他目前整个收藏中最喜爱的胭脂红弥勒佛像,当时售价1800元。
陈可成和太太蔡华风(71岁)当时一看见这尊胭脂红弥勒佛像就非常喜欢,但觉得价格太昂贵,所以没有立刻买下。该佛像过后曾经过约四五名买家,但却不知何故都退还给古董店,最终还是由陈可成获得,并认为“这真的是缘分”。
这尊胭脂红弥勒佛虽然是陈可成刚开始收藏时买下的佛像,但经过40年仍是他最喜爱的,甚至将其摆放在客厅最显眼的橱柜中。
亲力亲为照顾每件古董
此外,陈可成的家中虽聘请了两名佣人,但来到照顾古董,他总是亲力亲为,每件收藏品都由他亲手打理。
他指出,只要是真的古董,不管多旧都可清洗,他就看过香港古董店的瓷器似乎都会闪闪发亮,因此对古董的打理特别讲究。若在国外买古董,只要一回酒店就马上清洗。
其中让他印象较深刻的是,曾用一种特别的药水清洗最喜爱的胭脂红弥勒佛像,没想到佛像的红色部分一碰到药水竟变成白色,让他一度惊慌失措。幸好,清洗后佛像鲜艳的胭脂红又浮现出来。
陈可成每天早上也有观赏古董的习惯,并将之视为一种享受。他笑说,若有人碰过他的古董,他一眼就能看出,还曾为重新摆设一尊佛像而开关橱柜十多次。
尽管他打理古董时总是小心翼翼,但难免也有失手的时候。
他去年将一个小型的珐琅彩花瓶拿出来清洗,更换摆放花瓶的木座时,一不小心就将其打碎,让他心痛不已。
他说,这个花瓶可追溯到乾隆时代,很难才能买到,所以感到特别心痛,之后的三天都无法观赏家中的古董。
2000件古董不曾曝光不愿卖
花了40年心血的收藏价值连城,但陈可成的古董珍藏却不曾曝光,他声称即使有人愿出高价,他也不愿卖。
陈可成说,他的收藏中约有2000多件古董,有些如元朝画作的珍藏较难估价,但估计整个收藏的价值可达1000万至2000万元。
他分享说,曾有来自北京的收藏家想以每尊至少5万元的价格,购买他收藏中50尊最好的弥勒佛像,但他却断然拒绝对方。
“说实在的,我买的这些古董价值也有上千万元,但只要我一开始卖古董,就会一直卖了。”
情愿卖房也不卖古董
陈可成也认为,若售卖这些古董,他将会一次过失去这40多年来的兴趣与心血,因此他甚至情愿卖房子,也不要卖弥勒佛像与其他古董。
他说,要收藏古董就不能一心想着这些古董能卖多少钱,收藏古董应该是种享受,如果只谈钱和买卖,反而让这个原本愉悦的过程成为一种累赘。
陈可成以收藏中一套慈禧太后的红狮子瓷器为例,他向朋友购买时,说好该有400件,结果却只收到198件。
他表示,他至今仍不清楚到底古董在过程中是被人偷走或是他被骗,但现在只要一看到这套古董,就感到不愉快。
因此,陈可成情愿把这整套瓷器“打入冷宫”,摆放在家中最不显眼的后方,而且向来对古董颇为照顾的他,竟然10多年都没清洗这套瓷器。
即使如此,当记者问他为何不把这套瓷器卖掉时,他却说:“有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陈可成认为,古董是讲缘分的,所以卖古董也要找正确的对象,对方要懂得欣赏并对这套古董有足够的知识和学问,他才会考虑将古董割爱给对方。
“收藏古董也是一门艺术,而艺术就是这样,如果我们谈得来的话,把古董送给你我也没问题,但如果只讲价钱的话,那收藏就没有意义了。”
陈可成表示,许多人都知道他的家中收藏了许多弥勒佛像,但若有人想目睹这些精致古董的风采,他得先考虑对方是谁,或看是谁介绍来参观的。
他透露,这是因为多年前他曾让一名邻居到家中观赏弥勒佛,没想到对方竟然带来10多名买家,对他收藏的弥勒佛又拍照又叫价的,令他非常气愤。
“我完全无法接受,马上打电话叫他们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了。”因此,陈可成从那时候开始,便决定不再将收藏曝光,或随便让别人参观,主要还是供自己欣赏。
钟情清末瓷器
除了弥勒佛以外,陈可成称自己“其实什么都会收藏”,因为收藏古董对他来说不只是兴趣,更是一种享受。
谈到多年来收藏古董的心得,陈可成说:“我们玩古董的,不要给古董玩。”
他解释说,一般不了解古董或对古董没有足够知识的人,将古董买回家后会一直执着于它到底是真是假。因此他强调自己的收藏全是货真价实的,因为只要别人发现他的收藏中有一件是假的,那整个收藏的真伪都会被质疑。
至于如何分别古董的真伪,陈可成表示,由于自己每次都会亲自清洗古董,多年来累积的经验,让他可一眼看出古董是否有任何缺陷,从而得知古董的真假。
花20年说服友人转让
每个朝代的古董都有它独特的风格,但陈可成却特别喜爱清朝末代、公元1889年至1908年之间的瓷器,有些古董如瓷碗和花瓶等,竟是新加坡和台北的博物馆也有展示的古董款式。
其中,他最喜爱的胭脂红弥勒佛也属于这个朝代的瓷器,但由于烧制胭脂红瓷器时会产生毒气,因此如今已不再烧制这种颜色的瓷器。
摆放在这尊佛像旁的另一尊青花瓷粉彩弥勒佛,也出自同一个名家,陈可成为了得到这尊佛像,共花了20多年才说服朋友以1万元卖给他。
陈可成指出,这尊弥勒佛上分别有青花瓷和粉彩,表示制作过程中需控制好两个不同温度,非常不易,也正是这尊弥勒佛像的独特之处。
他也透露,收藏弥勒佛这多年,他也只找到各一尊有胭脂红和青花瓷粉彩这两种颜色的弥勒佛。
排在弥勒佛像之后,陈可成的另一个最大的收藏便是中国古代画作。
其中两幅最珍贵的作品,是出自元朝画家丁野夫之手的山水画,该画作曾由中国著名收藏家端方收藏;另一幅则是宋徽宗题有“宣和御笔”的作品。
他的收藏还曾包括一幅郑板桥的画作,他当时以1万元买下那幅画,过后以13万元卖出,但卖掉这幅名画后他至今仍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