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来水:五十年师生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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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

刚过去的农历新年,我跟上世纪永康中学七一班的一些老同学锦钟、金发、锦南、金福、惠柳、惠卿、秀卿、清枝、秋叶、花蕾等,先后跟两位当年教过我们的老师团聚,一位是教文学的张清哲老师,一位是教美术的蒋才雄老师。

曾经移居新西兰、现常住邻国马六甲的蒋老师,跟我们较常碰面。只要他有回国,就会联系一些学生小聚,聊聊离校后的各种状况。

倒是张老师未曾碰过面。最近一次碰面是去年底,当时在新民路咖啡店,用完午餐要离开时,突然有一把声音喊住我,要不是刚好有位老校友在场,在一桌都是老人群里,我还真认不出张老师来。

缅怀那段读书时光

坦白说,那次碰面,感觉有如隔世。张老师如今白发苍苍,头发稀疏,严格来说近乎秃头,与当年戴黑框眼镜、一脸严肃的他有天壤之别,只是他那又高又瘦的身影没改变。

自己也不年轻,出席团聚的几位老同学,个个都变了样,有好些已经为人祖父母。

这也难怪,中学毕业至今近50年,50年是怎样的时空概念?那是半个世纪啊!这样的时间段,可以让你从狂野少年或黄毛丫头,变成两鬓灰白的阿公和阿嫲。

在团聚会上,张老师已认不出多少位是他当年教过的学生,我们是从点滴的勾勒里,慢慢唤起老师的记忆。席间,锦钟同学拿出珍藏的毕业特刊,大家争着翻阅,急迫寻找自己当年的模样,看看自己那一脸稚嫩和青涩。

同学在翻阅时,张老师则逐一告诉我们一些老师的近况,很多老师都已作古了,例如教英文的叶适存老师和张绍通老师、教历史的韩秀元老师、教数学的廖碧兰老师、教地理的韩鸿准老师,谈起来,大家对各老师的印象仍旧深刻,记忆仍清晰。

不只是我,出席团聚的同学都很缅怀那段在永康中学的读书时光。有欢乐,也有苦涩。

学校没有厚此薄彼之分

永康中学不大,课室也不多,由四排矮平房组成,没有什么设施,非常简朴,校门口就是杨厝港路十条石。那里有一个小市镇,道路两旁有十来间商店。

我们入学时是60年代末,新加坡刚独立不久,百废待兴,我们这些农村孩子,因为家境关系,无法到较远的市区去,乡村里有一间中学让我们就读,已是万幸。

还好,学校对我们这些农村子弟,没有厚此薄彼之分,不会因你家贫,还不起学费,买不起课本,就不让你升学。我本身就是向学校借课本和申请助学金,完成了中学教育。

老师们也很体谅同学。来自农村的孩子,很多平时都要帮农活,帮忙养猪种菜,自然疏于课业,成绩也不理想。不过,老师们都能理解,常用疏导方式鼓励同学。

女同学秀卿回忆说,因为需要帮农活,以致在一次测验中,历史科目考得差强人意,分数拿得很低,但教该科目的韩老师没责备她,还送给她四个字:“勤能补拙”,秀卿同学至今仍牢牢记住这四个字。

已故的英文老师叶老师,是另一位我们怀念的老师。他知道我们乡村孩子英文程度差,常在课余主办补习班,利用附近教堂课室,为我们这些乡村孩子补习英文。

同学间的感情也很融洽。我因为家庭经济关系,读中一中二时,每早需要到十条石市镇的一个米粉面摊位,帮忙捧面捧米粉和洗碗碟,但同学没因此看不起我,相反的,同学之间还彼此照顾,记得在我最需要时,他们成群上我家,帮我搭建鸡寮和小木屋。

同学中,有几位也已作了古,一些同学不无感慨说,时间真的不留人,一晃就是50年,因此该团聚就团聚,该珍惜时就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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