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佩玲:天黑以后

(档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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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

“新的一天已迫在眉睫,而旧的一天却拖曳着沉重的衣裾犹未离去。”

小说《天黑以后》中的人物在黎明破晓前,醒着体悟时间在黑夜里流逝的速度,缓慢且沉重的,仿佛没人能催促它加快脚步。

而在那一个个失眠的夜晚里,时间同样不听使唤,一分一秒地把我折损着。

睡意始终不见踪影

失眠这码事,无人能预计今晚是否会碰上,倘若遇见了,再多的意志力或正面思考,都未必能把它驱赶出夜里。电视机手机早已关掉,睡前三小时没有进食,心里也没挂念着任何未完成的工作或远在他乡的某人,白天还很勤奋地运动去了;明明能感受到身体已疲惫不堪,可是在点了香氛蜡烛的卧房里,睡意始终不见踪影。

于是,和其他失眠者一样,我浑浑噩噩地等候黑夜散去,然后在看见曙光后告诉自己:今晚会更好。

人人都说,这是大家都睡得不够的时代,谁没有过辗转难眠的经历。不过,当失眠夜复一夜地找上门,白天里身体不会欺骗自己,它因缺乏休息而开始感到酥软无力,脑子运转的速度越来越缓慢。失眠不像感冒,没有什么流鼻涕或发烧等具体病症,你“病”了,却又难以对不知情的旁人启齿,怕被误解为拿失眠当借口。

失眠严重影响生活素质,进而让工作生产力打折,而且可能促成意外发生,是个不应被忽视的健康问题。但不是所有人都想借助药物入睡,于是市场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辅助睡眠的产品与应用软件。与其说是有生意头脑的人看到了“失眠浪潮”所催生的商机,这应该也是人们对生活可以变得更美好的一份期许。

科技能‘骗’大脑入睡?

科技产品被视为是睡眠的“敌人”,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科技也可成为帮助人们改善睡眠习惯的工具。例如,据《纽约时报》报道,同样饱受失眠之苦的意大利籍律师法恩彻迪于2014年设立睡眠科技公司“Eight”,研发智能床褥,使用感应科技来记录使用者的呼吸、翻覆身子的频率,以及醒着的时间等数据,以帮助使用者改善他们的睡觉习惯,进而打造一个最合适入睡与睡眠优质的状态。

可人的大脑是个神秘的地方,各种客观与科学的数据分析或有助于改善入睡条件,却未必能支配脑袋,“骗”它入睡。失眠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它不在你的掌控之内;你饿了可以吃东西、渴了就喝水,但困了却未必能入眠。

和人生中其他无法掌控的事情一样,我或许该接受失眠的存在,与它为伍,然后再挑一本小说来滋养这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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