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丽:电话卡

(档案照)
(档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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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间

最近张罗着搬家,许多尘封许久的旧物突然一一出现在眼前,很多记忆也涌上心头,与其说是在收拾,不如说是在重温往日。

我年纪虽然不大,但经历了物质贫乏和需要靠耕种自给自足的艰难生活,如今回想起来,我没有感叹反而很庆幸那一段童年的磨炼,让我今时今日可在任何环境里生活。

情感的回忆

也因为两个迥然不同的生活环境,让我对许多新鲜事都有着想好好收藏的想法,不知不觉中,过去20年来,我竟收了许多已被时代淘汰的东西;但那是我成长的记忆,不甘心就这么丢弃,忽然之间也明白了父母总对一些“旧事物”情有独钟了。

我的记忆箱里,有我的第一套校服、第一张学生车资卡、图书馆借书卡、在电话不流行的年代里和儿时的朋友互通了好几年的信件、当上学校运动员所穿的第一套球衣、仅使用几个月的传呼机,还有上大学后存钱购买的第一台手机等等。

当中最“亏钱”的,应该是一张张收藏得十分整齐的电话卡,因为喜欢拨长途电话给远方朋友的缘故,我常省下零用钱购买,日子一久,看到喜欢的款式,或者某某机构推出“收藏”版的,我也乐得购买,心想着反正用得着。

几年之间,用过的没来得及用的电话卡已占据了大半个抽屉,喜欢整齐的我也买了收藏簿,如集邮一样,一张张放在本子里,一本本地收藏着,但随着互联网和手机的普及,本地的电话亭几乎都已“寿终正寝”,当手机渐渐侵入生活后,电话卡就这么自然而然被我藏在柜子的深处,一晃应有10年了吧。

收拾之间,这些本子突然再次出现眼前,我也就那么自然地放下一切收拾中的物品,一本一本打开,还一张一张拿出来检查剩余的金额,有好些是剩下许多余额的,还有一些是原封未动的特别纪念套。

无法动用的“金额”无从计算,但剩余的价值有多少,只有自己知道,回忆的价值和情感不是单凭统计金额就能计算。

我不再坚持

记忆穿梭交错回到几年前,因为大扫除的关系,在母亲外出的时候将很久没派上用场的脚踏缝纫机丢掉,正在为多出来的空间沾沾自喜时,母亲从外回家看不到熟悉的缝纫机后大发雷霆,说什么也要去搬回缝纫机。

很少看到母亲光火,后来顺从她的意搬回缝纫机,平息了一场争执,当时年纪小心里总是抱怨母亲将没有任何用场的缝纫机放在家中占用空间。

人的一生有许多记忆,对待事物的态度也随着时代的改变截然不同,我后来得知母亲当年嫁给父亲时,虽然渴望有台缝纫机,但家里穷,一切的缝补都是她挑灯一针一线完成的……在收拾自己东西的当儿,我也忽然明白了父母也有他们怀念的;要搬家了,父母总念叨着某某家具还好好的可以搬去新家,而一直抱着“全新开始”的我总是泼冷水。

在面对自己所缅怀的,我才领悟他们那一代的人放不下是以家为中心的家具,而不是个人的,不缺乏物质的我们割舍不了的往往是离不开个人的情感,他们再坚持的话,我已知道我不会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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