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顶着国内压力，前晚（29日）在北京与中国家主席习近平会面。不出所料，他改变不了中国对南中国海问题的立场。
这是杜特尔特上任不到三年以来的第五次访华，上一次是在四个月前，访华密度远超多数其他国家领导人。
这也是他与习近平第八次会面。据新华社通稿，他前晚在钓鱼台会见习近平的开场白是：“我珍视同主席的亲密友谊。请注意，亲密友谊。”
这份亲密友谊，正受到考验。
据菲律宾总统发言人帕内罗昨天发布的文告，杜特尔特“坚定地向习主席提出菲律宾在西菲律宾海（中国称南海，新加坡称南中国海）的主权声索，以及三年前菲律宾在仲裁案的胜诉。”帕内罗说，习近平说中国政府不承认裁决，此立场不会改变。
菲律宾在前总统阿基诺任内向海牙常设仲裁庭提起诉讼，法庭在2016年7月12日裁决中国的“九段线”声索没有历史或法律依据。中国认为判决“无效、无拘束力”，对判决的立场是“不接受、不承认”。杜特尔特在裁决出炉前一个月上台，采取有别于前任的“亲中疏美”外交政策，没有要求中国正视仲裁案裁决，直到现在。
两个月前，一艘中国渔船在礼乐滩（Reed Bank）附近对一艘菲律宾渔船“撞了就跑”，没有对船上22名菲律宾渔民施救。菲律宾政府起初淡化问题的严重性，但此事仍引起国内舆论非常不满，批评杜特尔特过于亲中，“杜特尔特懦夫”的标签一度成为推特热搜。
此前马尼拉前已两次向中国提出外交抗议，一次是就4月份100多艘中国渔船“包围”菲律宾自认拥有主权的小岛，另一次是就五艘中国战舰7月份在菲律宾领海内行驶。
在这背景之下，杜特尔特本月初在访华之前罕见地公开表示，他会向中方提及南中国海仲裁案。
海上油气和基建 中菲可进一步合作
据新华社通稿，习近平表示，中菲一直就南中国海问题保持有效沟通。双方要搁置争议，排除外来干扰，集中精力搞合作、办实事、谋发展。通稿称，杜特尔特主张选择合作而非对抗的方式和平解决南海争议，维护地区友好合作、和平稳定大局。
中国媒体在报道中菲领导人会见的新闻时，避谈双方就仲裁案的不同立场，而是重点突出双方可在海上油气和基础设施方面进一步合作。
据新华社通稿，习近平说双方在海上油气共同开发方面的步子，可以迈得更大些。双方前天宣布成立油气合作政府间联合指导委员会。
习近平也强调，要持续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同菲律宾“大建特建”规划对接，实施好基础设施建设、工业园区、电信、能源等领域重大合作项目。中国也愿意进口更多菲律宾优质水果和农产品，将派专家赴菲传授农渔业技术。
习近平和杜特尔特都表示，希望尽早完成《南海行为准则》的磋商。
有分析指出，中国有所体谅杜特尔特面对国内压力的处境。在他动身前往北京当天，菲律宾收到礼乐滩涉事中国渔船船主通过广东省渔业互保协会发来的道歉信，船主承认责任并承诺会积极配合民事赔偿。
菲律宾外交部将此信在推特上公布，信中的表态与6月事发后中国驻菲律宾使馆最初的反应截然不同。中国使馆当时否认中国渔船“撞了就跑”，而是因为被七、八艘菲律宾渔船包围才无法向落水的菲律宾渔民施救。使馆几天后撤回说法，并向落难菲律宾渔民表示慰问。
（记者是《联合早报》北京特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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