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仁: 批准中资本地上市 须先考量两要素

新加坡交易所监管公司首席执行官陈文仁:涉及上市公司的调查工作以及寻找投资者都需要时间,因此希望股民们能够有耐心。
新加坡交易所监管公司首席执行官陈文仁:涉及上市公司的调查工作以及寻找投资者都需要时间,因此希望股民们能够有耐心。

字体大小:

新交所监管公司首席执行官陈文仁接受专访时说,是否拥有中国机构投资者或国有企业入股,会是新加坡交易所监管公司批准中资上市申请时的重要考虑因素。

中资公司未来要在本地上市,是否拥有中国机构投资者或国有企业入股,会是新加坡交易所监管公司批准上市申请时的重要考虑因素。

新加坡交易所监管公司(SGX RegCo)首席执行官陈文仁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说,这是针对本地过去10年陆续曝出的龙筹股问题而做出的考量。

陈文仁解释,在这个问题上,仅靠新交所监管公司一己之力不够,需要更多利益相关者的参与,这包括负责首次公开售股(IPO)项目的投资银行、参与投资的基石投资者(cornerstone investor)。

他指出,一方面,新交所监管公司在审核新股上市时,会同负责项目的投资银行合作,做尽责调查;另一方面,上市公司一旦出现问题停牌,新交所监管公司希望尽量为股东挽回价值。

他说:“如果有任何渎职行为,我们则会寻求采取执法行动。”

根据经验,中国当局面对资源有限的挑战,而龙筹股的股东除了创办人等,主要是新加坡投资者,这意味着中国和新加坡监管当局双方的利益没有对齐。

不过,若龙筹股的股东包括中国机构投资者或国有企业,要采取行动便会相对容易。

陈文仁也指出,这也有助于加强本地散户投资者对中国上市公司的信心。例如,今年上市的砂之船房地产投资信托(Sasseur REIT)共有12名基石投资者,包括中国电商京东(JD.com)子公司Adroit Ideology。

之前,去年上市的大信零售信托(Dasin Retail Trust)的基石投资者包括中国东方资产管理和海通国际投资。北京华联商业信托(BHG Retail Reit)的IPO则吸引到中国人寿保险、中国恒天集团、中国招商银行资产管理等。

陈文仁强调:“是否有中国机构投资者或国有企业入股不是上市条件,但这是我们重要的考量因素。”

不久前,客运列车铝合金部件制造商麦达斯(Midas)曝出财务问题,使得龙筹股事件再度成为股民们的聚焦点。

新加坡和中国政府并没有引渡条例,不少龙筹股事件的肇事者身在中国,若选择不来到新加坡面对刑罚,我国当局在执法上有时可能力不从心。

经一些独立董事努力 龙筹股也能成功复牌

不过,陈文仁指出,龙筹股丑闻不只是新交所独有的问题,其他交易所也面对类似的监管挑战。经一些独立董事的努力,也有龙筹股成功复牌的例子。

2015年起停牌的中国纤科(China Fibretech),找到六名“白武士”注资3000万元,包括中国一家国有企业注资1000万元。

陈文仁说,新交所监管公司也为独立董事创造环境,让他们能够履行职责。例如麦达斯的独立董事进行调查时受到身在中国的前执行主席以及一名法人代表的阻碍,新交所监管公司因此实行监管者权力,要求这两人辞去职务。

如果发现任何独立董事没有尽责,新交所监管公司可以将事件交由会计与企业管制局(ACRA)处理。监管公司本身也可把独立董事列入黑名单。

陈文仁坦承,调查工作以及寻找投资者都需要时间,因此他希望股民们能够有耐心。

用人工智能协助市场监管

面对日益复杂的金融市场,以及挂牌公司数量增加,新交所监管公司已开始采用人工智能科技协助市场监管。

陈文仁说,从大约一年半前,公司开始采用具备人工智能的工具来“阅读”挂牌公司年报。

这个工具可以发现年报中哪些数据出现非常大的变化,和其他数据的趋势不符。发现这样的情况后,负责市场监管的职员就可进一步翻阅年报,决定是否需要向公司发出询问。

接下来,新交所监管公司计划把这项科技扩展到“阅读”公司文告,来查找不寻常的现象,如一家公司连续宣布签署合作备忘录或签合约,但之后没有转换成实际订单。

此外,监管公司也使用科技来监察市场交易活动。系统根据多个因素,包括股价波动、交易量、和大市相比的波动、公司特定因素等,来决定是否发出交易询问。

陈文仁说,公司两年前调整了这个系统,让它更有针对性,使得交易询问更有影响力。

新交所监管公司去年9月正式运作,目前有约100名员工,职责分五大方面:审批IPO项目、上市合规、监管交易所会员、市场监控和制定政策。

它拥有独立的董事会,不需担心商业运作课题。陈文仁说:“这可说是解放了我们。在过去,我们会考虑市场会如何看到我们的举措。”

他举例,新交所此前若探讨“两级投票制股份结构”(dual-class shares),市场会质疑这是为了提振盈利,担心会降低监管水平。而现在董事会的唯一考量是,这是否对市场有利。

陈文仁于2015年6月出任新交所首席监管长,之前曾任商业事务局局长。他说:“我以前的工作可说是在‘下游’范围,我认为在‘上游’范围可以做得更多,所以我接下了这份工作。”

LIKE我们的官方脸书网页以获取更多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