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耀故居事件特别报道

社论:新加坡体制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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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社论

三个星期前,李玮玲和李显扬通过面簿发表联合声明,公开指责大哥李显龙总理滥用国家机器,阻扰李光耀故居的拆除。李家的家庭纠纷,上升到国家的层次,让国人感到尴尬、迷惑与难过。李光耀故居问题的演变,已经不再是欧思礼路38号的去留,而是新加坡引以为豪的体制受到质疑。

在这个情况之下,国会针对这个课题进行两天的辩论,有其积极的意义。滥权及利益冲突的指责是严重的,特别是来自李总理的弟妹。这些指责如果发酵,将摧毁国人及外国投资者的信心。总理有责任向国会解释和接受议员的质询。

归纳起来,李玮玲和李显扬对李总理滥权的指责,共有三个部分:一是李总理滥用职权,指示内阁成立“秘密”的部长委员会,目的是要违背李光耀的意愿,阻止故居的拆除。二是李总理通过不当途径,获取他们和文物局之间订立的赠与契据。三是指李总理保留李光耀故居,是要继承李光耀的威信,稳固他的地位,并为儿子李鸿毅从政铺路。

李总理在国会上出示文件证明,虽然李光耀的愿望是在他去世后拆除故居,但是政府若有任何考量,李光耀也准备考虑其他方案,包括重新装修及保留房子地下层饭厅的做法。其实,关于故居拆除问题,在李光耀的遗嘱中,共有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在他去世后,马上拆除故居;第二部分是,若李玮玲选择居住,房子必须在她搬出后马上拆除;第三部分则是,因法律修改或条例约束而无法拆除房子,除了李家家人及后代,住家不对外开放。

李总理表示,如果他为尽长子的责任而一意孤行地把李光耀故居拆除,那才是真正的滥用权力。

在回应李玮玲和李显扬对“秘密”部长委员会的指责时,负责部长委员会的副总理张志贤指出,该委员会在去年6月成立后就致函李光耀的三名子女,向他们征询李光耀故居处置问题的看法,并非是黑箱作业。此外,在李光耀去世后,李总理就通知内阁,他将回避参与政府针对故居作出的所有决定。

其次,李玮玲和李显扬指责李总理通过不当途径,获取他们和文物局之间订立的赠与契据。李总理在国会上指出,弟妹俩以遗嘱执行人的身份,与国家文物局签订的赠与契据,附带很不寻常的条件,包括展示李光耀遗嘱中有关拆除房子的第一部分条款,而不能展示“如果房子不拆又怎样”的条款。此外,文物局若违反契约条款,弟妹俩能立即以1元的价格索回所有的文物。

李总理表示,身为遗嘱受益人,他有权在事先知道这个契据,但他的弟妹并没有征询他的意见。此外,身为总理,他有权知道这个赠与契据,并对繁苛与无理的契据条款,作出反应,否则人们会误以为他也参与其中。

第三,有关裙带关系的指责,李总理指出,他的儿子李鸿毅已公开表明,对政治没有兴趣,而他也从未推他从政。他的妻子何晶受委为淡马锡控股首席执行长,也必须得到总统的认可。

李家的家庭纠纷,让人迷惑,更让人痛心。其实,关于李光耀故居的去留,不是现在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争执双方以及内阁都同意,只要李玮玲继续留在欧思礼路38号,拆除故居与否的问题就搁置下来。另外,李显扬表示可在故居拆除后,于原址建纪念公园,而这也是部长委员会研究的其中一个选项。

从国会的辩论反映出,在厘清总理是否滥权后,国人都期望李家的家庭内部纠纷,能够私下圆满解决。即使无法马上破镜重圆,至少不应让裂痕继续扩大,影响国家的体制与声誉。这也是对建国总理李光耀的尊重。

荣誉国务资政吴作栋在国会指出,问题的症结在于诚信,包括总理以及政府。没有了诚信,新加坡将沦为第三世界国家。此外,他也说,在国会辩论后,必须有个明确的结论:对于滥权的指责,还李总理一个清白,或是谴责他。

两天的国会辩论犹如压力测试,考验新加坡体制的韧性,也让国人对我们的体制建设,上了宝贵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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