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宏墨:还不是告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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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歌

2012年演唱会完场时,主要赞助商口福老板庞琳兴高采烈的握住我的手:明年再办一场,我来支持!

虽然当时的情绪相当高亢,但神智还算蛮清醒的记得前几小时的“惊涛骇浪”,连忙摇手:不不不……一方面也真搞不清楚:这样的演唱会赞助,他们到底能获得什么商业效应啊?每回思量这样的利益逻辑,每回都深深感恩不已。

那是一场本来有一定程序,但后来变成不按牌理的即兴演出,虽然high翻了天,但却也让自己惊魂未定了好几年。

有趣的是经历过那一夜的朋友,见面时都会自然而然的重提那一次有点腼腆但又莫名激动的体验:“起初拉起旁边陌生人的手一起唱歌时,确实有点尴尬,神奇的是,拉起不久就渐渐觉得非常温馨感动。”所以每次与他们碰面都会被问:几时再来一场?而余悸犹存的我总会这样回应:别逗我!心底深处也确实心满意足:身为一个写歌人,能与多年听歌的朋友做一次那么梦幻的告别,夫复何求啊!

听歌的人就是不罢休,每年岁末总会捎来讯息百般挑逗:再来一场?而三年来都是一样的回答,直到……

直到有一晚拍完最后一组家具,物去人散后感触良多,欲拿起吉他自我舒缓写首歌曲,却发现声质黯淡,情感疏散,完全没了旋律灵感,更别说什么感动享受了。这一惊,足足呆愣的把自己埋在深夜的工作室里好久好久: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曾经让我度过许多低潮期的弹唱会变成这么干涩无力?

为什么自从没有人愿意购买专辑后,自己也因为唱片业的没落而放慢了歌曲创作?

那一夜的惊吓是个警钟。第二天,放下所有的事不做,放空的赖在摄影室里认真的整理了这一阵子忙乱却又无实际进展的思维:我是不是该重新规划停了三年的歌唱词曲课程,以便在教唱的同时,定期与音乐作伴并可顺便练声?我是不是该召回二十多年一路走来的音乐伙伴,积极参与歌唱制作邀约;我是不是该通过演唱会,把我这些不被主流音乐接受又无法制成光碟的新创作介绍给知音朋友们?

我是不是该继续坚持写自己想写的歌,时时找回弹唱时的巅峰陶醉感?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的机缘转念,令生命兜了个圈子又回到最初的起点,所幸不同的是, 尝经千回百转的滋味,心境已是另一番云烟山水,可以风和日丽,也不介意月凉情冷——大自然,哪有天天风雨天天晴的?

从海蝶音乐的“从心出发”到华艺节的“岁月如歌”两场暖身似的音乐会,渐渐找回了多年前毫无得失心的初衷:只要诚心诚意写唱人世的意境与心情,台下不是偶像派的成熟观众朋友必能领会歌者的诚意的。于是年初撇开了多年疑虑接下“挥墨放歌”演唱会的协办邀约,充满期待的准备于7月9日再见见当年那一群放弃观赏隔壁阳春白雪重量级演出,选择与我这下里巴人一起扬手高唱《惜缘》,一起追逐《野人的梦》的城市追梦人 。

这一次,除了邀请四位一起玩音乐近三十年的伙伴重温旧梦外,还特地诱来两位同样不愿拘泥于世俗人情的神秘嘉宾分别与我一起飙歌弹唱,就不知经过了三年的春夏秋冬,那一千六百位“最后的惦记”,是否还愿意与我再次共度另一场不同的风花雪月?

笔心

尝经千回百转的滋味,心境已是另一番云烟山水,可以风和日丽,也不介意月凉情冷。

——黄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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