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华贵:识破恐怖分子的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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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手记

过去短短一年内,我国内政部已至少五度援引《内部安全法令》,逮捕多名涉及恐怖主义相关活动的客工、新移民和新加坡人。

据悉,从2002年至去年3月,有66人遭当局以《内部安全法令》拘留。而单在过去一年内被拘留的人数,已迅速突破40人,与过去相比明显激增不少,也显示恐怖主义的无孔不入。

在全球犯罪率排名偏低的新加坡,近年频频出现涉嫌恐袭的不法分子,难免叫人忧心忡忡。

事实上,恐怖主义几百年来一直存在,只是在现代文明国家趋向零政治暴力的大背景下,其轮廓才更清晰地展露在世人面前。

知名以色列历史学家、《人类简史》作者尤瓦尔·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曾发表过这样的论述:“早在中世纪,公共领域就充满了政治暴力。也的确,唯有使用暴力才能参与政治游戏,一旦少了这能力就完全丧失政治话语权。”

“在这样的世界里,恐怖主义完全没有立足点。任何没有能力造成一定实质损伤的人不足以为患。若在1150年,一小撮回教极端分子在耶路撒冷杀害一些市民,并下令十字军撤离圣地,所引起的反应会是嘲笑而不是恐慌。若要被认真看待,最起码要攻下一两个防守森严的堡垒。恐怖主义并没有对我们的中世纪祖先造成困扰,因为他们有更大的问题要面对。”

诚如赫拉利所言,恐怖分子与国家相比,其实并没有雄厚的兵力或令人畏惧的秘密武器,而是主要依赖制造视觉上的震撼,试图散播恐慌的情绪。

这就是为什么一提到九一一恐袭,一般人最先联想到的是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倒塌的画面,而不是更具国防重要性的五角大楼遭袭击的情景。恐怖分子精心设计出最具戏剧性的攻击场面、杀人画面,让人看了永生难忘,心生恐惧,以期达到令敌人阵脚大乱的目的。

如同“满瓶不响,半瓶咣当”的道理一样,恐怖分子手上的筹码不多,但他们希望以有限的资源,在国际舞台上制造最令人震撼的效果。他们采取激将法,激怒遭遇恐袭的国家作出不明智的反击,然后博运气看能否从中捞取政治资本。

越和平的地方所遭遇的恐袭越有震撼力。这也是为什么法国巴黎所遇到的恐袭,远比向来饱受内战、邻国战火蹂躏的黎巴嫩贝鲁特所遭遇的炸弹袭击,在国际间更引人瞩目。

现代国家一般的政治纠纷,大多以文明手法解决。少了远古时代遍布各地的政治暴力,取而代之的是在政治和平中制造喧哗的恐怖主义,犹如向一池平静的水中丢掷石头所泛起的涟漪,不断向外扩张。

因此对付恐怖分子,不能落入他们的圈套,不得允许民心被扰乱。当决策者看清恐袭背后的戏剧成分,明白恐怖分子大多时候只是在以卵击石,相信就会倾向于以更有效、低调的方式处置,不允许恐怖分子进一步从中得利。

(作者是本报记者 thwakwee@sph.com.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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