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德婷:更包容的有教无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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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特需孩子纳入强制教育的框架后,接下来的挑战便是如何确保这些孩子在毕业、成年后,有谋生的能力和机会。

小时候随父母亲在周末串门,总会和一些叔伯婶姨的孩子玩在一块儿。孩子堆当中有个小女孩显得特别文静,没听她开口说过几次话。大家不以为意,毕竟每个人性格有别。

年纪稍大后,不再爱跟着父母出门,和这些玩伴也就慢慢疏远了。偶然一次机会,从父母口中才得知,小女孩在出生时出了一些状况,脑部受损,导致她的智力发育不全。小女孩原本和大家没两样,都上小学,但当其他人陆续升学后,却听闻她学习没能跟上,没读几年便辍学了。

那个年代,“特需”这个字眼还没出现,社会对有体障、智障或其他障碍的残障者的照顾,和现在相比有天渊之别。残障者的家人也不一定具备足够知识和能力,来满足他们的需要。小女孩辍学后只能待在家里,然后一天一天地长大。

教育部日前宣布,从2019年起,即使是有中度至严重特殊需求的公民孩童,也须接受强制教育。

这意味着所有孩童都受到强制教育法令的保护,凡年龄介于6岁至15岁的孩子须就学。目前,每年入学的孩童当中,约1770名有特殊教育需求,当中约75%属轻度特需孩童,已在主流学校就读;约25%中度至严重特需孩子豁免强制教育,但他们多数已在特别学校就读。

新措施实施后,入读政府资助的特别学校的孩子,就会被定义为在接受强制教育。对有严重而且复杂特需情况的孩童,教育部则会酌情处理,视个别情况而定,允许孩子豁免强制教育。

据教育部估计,有中度至严重特需,却没有报读任何特别学校的孩童,每年大约40人。若把这个数字与同龄公民孩童对比,估计仅占约0.1%。

但是,这个0.1%却是体现新加坡要成为更具包容性的社会的努力,也反映了新加坡独立半个世纪以来,社会的发展使得近年来积累了越来越多的资源,来照顾特需群体。

教育部长(学校)黄志明在宣布这项新措施时便提到,特别教育领域在教学、设施或教师职业发展等方面,已有显著进展,家长对特别学校素质的信心大为提高。如今是水到渠成,将特需孩童纳入强制教育法令,“这是对每个孩子都一样重要的理念的再次肯定……这也是我国迈向一个更包容社会愿景的重要里程碑。”

为期五年的第二个残障服务总蓝图今年底届满,回顾与总结蓝图下的计划,从对残障者的早期介入计划、教育、体育与运动,到出行交通和就业机会等等,都取得了振奋人心的进展,那是十年前所无法想象的。

参加里约残奥会的13名运动员载誉而归,在国会里接受朝野议员的高度表扬,则把人们对特需群体的关注带入一个高潮。

不过,高潮过后,是另一轮不休止的努力。政府早前已表明,在明年第一季出炉的第三个残障服务总蓝图(2017年至2021年),重点将放在如何进一步提升残疾者的就业机会,协助他们发挥潜能。

副总理兼经济及社会政策统筹部长尚达曼最近也提到,把特需孩子纳入强制教育的框架后,接下来的挑战便是如何确保这些孩子在毕业、成年后,有谋生的能力和机会。

至于怎么加强社会对特需群体和他们的看护者的了解和支援,缓解特需者家人,尤其是父母背负一生的忧虑,也是新的总蓝图须要正视的挑战。

照顾一个特需者,需要集合全村人的力量。儿时认识的那个小女孩,相信她有过快乐的童年,遗憾的是当时社会对特需者照顾的匮乏,使得她在年纪渐长时,没能获得相应需要的援助,心理健康每况愈下,最后抑郁而终。

由于每个特需者都有他个人的问题与需要,在既有基础下,期待新的残障服务总蓝图制定目标,按部就班朝为特需者和他们的看护者提供个人化的照顾。

(作者是本报采访组副主任 tarntt@sph.com.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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