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慧:再一轮全国对话

新加坡的一大挑战,是怎么开拓更多资源,让已出现人口老龄化的社会还能继续满足国人在经济和社会建设的需要,并还能造福下一代。(陈渊庄摄)
新加坡的一大挑战,是怎么开拓更多资源,让已出现人口老龄化的社会还能继续满足国人在经济和社会建设的需要,并还能造福下一代。(陈渊庄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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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新系列要面向各阶层各领域和各年龄层的全国对话会,要擦出怎样的火花和激发怎样的共同形塑未来新加坡的目标,对话的诚意和后续的采纳与落实都同等关键,也会影响第四代领导班子下来与民众间的互信与合作。

过去一个星期,新加坡的第四代政治领导和全体议员,在国会里对新会期的政府施政方针做了重要阐明和辩论。同个时候,马来西亚大选变天的后续发展,天天在上演:新首相组阁与被票选轰下台的前首相涉弊案调查工作,分秒必争地同步进行。论新闻与政治精彩度,可想而知哪边的“收视率”和关注度会更高。

政治并非只关乎收视率,毕竟政治好坏的结果,始终是由民众来第一线承受和感受。在隔岸看别人的政治热闹时,新加坡人希望自己的国家领导,尤其是已进入准备接棒期的第四代领导如何引领新加坡驶得万年船,应该也有想法。

财政部长王瑞杰星期五在国会代表第四代领导总结政府施政方针的辩论时,提到他过去任教育部长时曾说“每一所学校都是好学校”,现在第四代团队把这样的教育理念延伸到经济和社会建设上,就是让每个新加坡人都能充分体现“天生我材必有用”,“让每一名新加坡人都有机会和工具来实现潜能”。

在这个背景下,王瑞杰星期五在演讲中透露第四代领导团队和其他国会议员将推出新系列对话会,就国家的建设汇集各阶层和各种观点时,就不应该只是一些网民所直接喊出的:“又是一个对话会”。

王瑞杰之前已领导过多项征集各界意见的工作,包括“我们的新加坡对话会”全国交流会和设定新加坡发展方向的未来经济委员会。下来新系列要面向各阶层各领域和各年龄层的全国对话会,要擦出怎样的火花和激发怎样的共同形塑未来新加坡的目标,对话的诚意和后续的采纳与落实都同等关键,也会影响第四代领导班子下来与民众间的互信与合作。

新加坡在50多年的建国道路上,很大程度是依赖政治精英治国,人民行动党政府近年几个设法深入民间的对话会,加上不断就不同草案发出邀请征询意见,是否是在渐渐走出政治精英治国的模式?王瑞杰那天在国会里就明确地说,面对复杂的外部环境和颠覆性科技等新挑战,新加坡不可能只靠政治领导人寻求方案,而必须结合社会里的各方领袖与人才,群策群力。

从“每一所学校都是好学校”,到每一名新加坡人都是独特有为的,这应该是跳脱唯政治精英治国的第一重意义,也是召集新系列全国对话会应真诚释放的信息——新加坡必须不断重视和扩大它的人才库与人力资源,以结合智慧和力量来应对人口老龄化和经济转型等挑战。这方面,整个对话与征求、甄选点子的过程,不能成为一个个只是政策交代和解释的会场,而要能有效激发和多听各种治国理念和意见。对话会如果只是个政府解释会,又会是由上而下的单向沟通。

与此同时,参与对话的各界,也应设法了解不同群体对课题的关注和意见,越是多元的社会,越要抛开唯我独尊的过于自我中心意识,多谋求互相谅解与共识。

跳脱唯政治精英治国的另一重意义,也是更深远的意义,在于推动更平等和人才与思想多元的社会。新系列对话会所要达到的群策群力,和建立互信与合作的目的,应该不是止于这一个或任何对话会,而是立志使它成为一种思想与行动总动员的精神文化。因为跳脱唯政治精英治国的模式,国家重点栽培和珍惜的人才,就不会过度集中在扩大政治精英与技术官僚的顶尖人才库,进而减少与其他人才所需的资源形成永久拉锯。

当各专业领域、工商界、文化艺术界、饮食和零售界等都能切身感受到它们是国家开拓机会和为不同社会课题贡献创新方案的一分子时,社会里对人力资源的栽培与需求也会更多样化,也才能充分体现新加坡多年来所要打造的机遇处处愿景——无论是哪个行业和背景。

教育部虽然近年来在设法鼓吹避免过度重视学业成绩和考试的学习氛围,从学校、家长到社会里的雇用情况没有随之配合改变,年轻人甚至是低收入群体希望扩大对成功的定义,对另类梦想的追求,就只能继续是空想。

社会的平等或不平等,很大程度牵涉到国家资源的分配和弱势群体获得支援和进取的机会,新加坡的一大挑战,是怎么开拓更多资源,让已出现人口老龄化的社会还能继续满足国人在经济和社会建设的需要,并还能造福下一代。

第四代领导班子在过去一周的国会里,花了不少时间阐述他们对新加坡未来发展方向的看法,重在如何激发新加坡人及整体社会的活力,以及建立互相扶持、互信与包容的关怀社会。接下来在广邀各界的智慧和点子时,以及在推出各种相应的措施与方案时,更要不时检查实质效果和人们的接受与持续行动程度,而不是只看政策推行的数据或申请率。学校教育的成功既然不能只看成绩单,政策的推行效果同样不能只看数据报告,而要检测政策落实到民众的实效和体验。

国会已休会,严肃参政,也严肃论政,新加坡的严肃政治也许没有可以看热闹的收视率,但新加坡正随着第四代政治领导的准备接棒进入另一阶段发展,新加坡的永续发展、社会平等、人口老龄化的资源开发与劳动力可持续性等问题,我们不能只是个只爱看热闹的观众。

(作者是新加坡华文媒体集团新闻中心副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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