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美需要在新的现实感中重新探索未来》(刊于《联合早报》2018年12月29日)一文中,笔者认为特朗普政府意图重振美国在产业和科技领域的全面优势地位,是不可能实现的,而应知其限度,在能为处作为,在不可为处该收手则收手。内政如此,在构想新的有利于美国的国际规则和国际秩序时,同样应如此。
自特朗普担任总统以来,美国已鲜明表现出重建由其主导的国际规则和国际秩序的愿望,其推进方式从目前来看是先破后立。过去两年间,在“破”的方面,人们已经看到很多,美国各种“退群”的行为、与很多国家发生的贸易纠纷,以及美国总统打破惯例不再参加一些国际组织的例行会议的举动,都显示当前美国政府对“二战”结束后,由其主导建立起来的一系列国际机制,已不再如以往那样看重,相反甚至认为已成为维护美国国家利益的障碍。
“破”之后,所想“立”和有可能“立”起来的又是什么呢?特朗普本人在此方面所释放出来的信息是模糊的,他所说的“美国优先”,落实到国际制度层面是什么,还没有明确的表述。但曾经或还在特朗普周围、处于核心决策圈的一些关键官员,如班农(Steve Bannon)、博尔顿(John Robert Bolton)、纳瓦罗(Peter Navarro)等人的政策主张,却明显仍是过去很长时间以来人们所熟悉的“美国注定领导世界”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