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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恒:“麦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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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早点

观察哨

林子恒

zhlim@sph.com.sg

一年一度的中国政坛盛事——全国“两会”已经召开一周,经济问题明显是今年的讨论重点。中国去年的经济增长放缓到25年来的新低,加上过去一年股市的剧烈波动,让不少投资者担心中国经济的状况。

中国政府今年1月起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发声,试图安抚国际投资者的担忧。中国证监会副主席方星海1月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承认,沟通不足加剧了全球市场对人民币贬值的焦虑。上个月,驻美国、新加坡和意大利等地的中国大使在各自驻地报章上发表评论重申中国经济对世界作出的贡献,而央行行长周小川接受《财新》杂志专访时也谈到人民币贬值问题。

两会开幕至今,中国总理李克强、全国政协发言人王国庆和国家发改委主任徐绍史等人已先后表达了对中国经济前景满怀信心。很明显的,中国官方今年的重点工作是要大声说好中国的经济发展故事,挽回投资者信心。

除了经济课题,中国也在外交层面主动、积极发声。过去几个月,中国已经答应在非洲和中东投入几百亿美元的资金,支持该地区发展。外界解读,中国在这两个地缘政治敏感而重要的地区大手笔“撒钱”,无非是为了在国际社会上扩大影响力。

此外,中国倡导创建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以及国家力推的“一带一路”战略,也被视为在逐步形成自己的一套国际秩序、瓜分美国的势力范围。

外长王毅前天说,随着中国国力增强,中国需要获得相应的国际话语权,“我认为这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现阶段还很难判断中国在经济领域里的连番喊话,以及在外交上的积极进取,是否已为中国成功抢到了话筒。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中国的任务应不止于“抢麦”。

一群人“唱K”,一般会出现两三个“麦霸”(爱霸着麦克风唱歌的人),如果“麦霸”的歌声好听,其他人其实也大都愿意听他献唱。同样的,抢到了话语权,中国还得把话说得“好听”、让人心服口服。王国庆上周在记者会上就说,中国要转变话语体系,要“讲得让人听得懂、听得进,听了还得信”。

经济层面上,中国官方虽不断强调经济中高速增长高于全球平均、贸易量等排名世界前列,但这还是无法安抚市场对中国经济结构性问题的担忧。

舆论普遍认为,国企高管为维护自身利益而抵制为企业“减肥”、证监会等金融监管部门也存在人才危机,这些系统性问题阻碍了经济改革的步伐。

徐绍史上星期日在记者会上否认了有国企抵制改革的现象,并说:“我们都是拥护十八届三中全会做出的全面深化改革决定的。”这样的回应恐怕很难让投资者放心,市场要听到的是政府采取了哪些措施避免高管、甚至是官员因个人利益而阻止改革前行。

外交课题上,以南中国海为例,中国在2009年首次向联合国提交一张划有“九段线”的南中国海地图后,频频对该海域争端回应表示,中国对南中国海诸岛及其附近海域“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针对菲律宾提交联合国常设仲裁法院的南沙群岛海洋管辖权仲裁案,中国则始终表示“不接受、不参与”仲裁。

这样的态度不得不让主权声索国怀疑中方对于谈判和解决争端的诚意。他们要听到的不是“无可争辩的主权”就了事,而是要中国就九段线的法律意义及确切声索依据进行解释。

随着中国的实力日益扩大,它必然将争取到更多话语权。不过国际竞技场上比的往往不仅是蛮力和声量,它更要让人了解、并且相信和接受自己的立场。

其实卡拉OK包厢里的人也不愿意在两个“麦霸”之间做选择,如果第二个麦霸的歌声让人听得舒服,他们相信会更乐意让两人合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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