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搬的家,但是还常会想起古厝,一家四口两房一厅,还有横行墙隙地沿的壁虎和蟑螂,想来是好几个家族的成员。从一个狭窄拘谨的空间,迁移到了一个较大的地方,临走时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把没用的都丢弃,不然似乎就没有搬家的感觉。
可是,前阵子突然记起自己小时候一度热爱集邮,翻遍了房间里的大小箱柜,却没找到任何一本集邮簿,好像童年突然凋零了一大片,甚至不禁开始怀疑,那时候四处跟邻居亲戚讨来信封,勤勤恳恳剪开上头的方寸,然后逐一浸泡于水盆之中,耐心等待当中的胶液溶解,释放那些漂洋过海的邮票——这一幕到底是不是确实发生过?
东西是存在的证明,而偏偏有些东西无法贴上邮票投寄,我明明还有一个牛皮纸破破烂烂的鞋盒,曾经收藏了无数张皱巴巴的票根,搬家时同样没有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