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征兆是我已视之为寻常的喉咙疼痛,接着是不可抑制的咳嗽。紧接着,我的声音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消失了。
香港作家邓小桦在《敏感与距离》一文指出:“而其实人人都有防卫崩溃的心理机制,或至少,作息规律。在恶梦里,无法承受时人就会醒来……”我于是揣测,自己因失声而无法打开话匣子,是不是基于某一个隐秘角落的心理机制已到了无法负荷的程度,几近崩溃以致自行关机?失声成为我意想不到的梦魇,而我无从得知自己何时可以破茧而出,从噩梦中倏忽惊醒。
连续几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安眠。数着绵羊的某个深夜,我突然想起李宗盛包办词曲的《飘洋过海来看你》,其中一句歌词恰好描述了我当下的心境:“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