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远:孟晚舟事件再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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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外交部副部长乐玉成前天紧急召见加拿大驻华大使麦家廉,强烈敦促加方立即释放华为首席财务官孟晚舟,否则必将造成严重后果。这标志着中方已将孟晚舟事件升级为足以严重破坏中加关系的外交事件。

乐玉成的措辞空前严厉,他指斥加拿大拘押孟晚舟“于法不顾,于理不合,于情不容,性质极其恶劣”,“加方要为此承担全部责任。”

同时,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央电视台等主流官媒也一齐发声,痛斥加拿大未经审判,就给患有高血压和睡眠问题的孟晚舟戴上手铐脚镣,是对当事人极大的羞辱和人格的不尊重。官媒还指加拿大唯美国马首是瞻,为美国的霸道做法埋单,加方只有纠正错误,才能避免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孟晚舟在加拿大被拘押的消息7日曝光后,迅速在中国社会和国际舆论中引发轩然大波。中国外交部先是通过发言人要求加拿大放人,随后由副部长乐玉成当面向麦家廉发出措辞严厉的警告,中国官媒也火力全开,使加拿大成为中国社会的众矢之的。

孟晚舟事件给中加关系带来的危机,可能已超出了加拿大方面的预期。尽管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强调孟晚舟事件与政治无关,但新华社指特鲁多提前知道拘押孟晚舟的行动,却并没有跟中方通气,而是放任这种恶劣事件发生,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这表明,中方不认同加拿大有关拘押孟晚舟与政治无关的说法,并将为此采取报复措施。

接下来的问题是:面对中国的强烈警告,加拿大方面将如何处理孟晚舟事件?

加拿大首先可以做的,是在定罪前不再以对待重刑犯的方式给孟晚舟戴手铐脚镣。其次,加拿大也可能以人道主义考量允许孟晚舟暂时保释,这样既不违反与美方的协议,也可减轻一些中方的愤怒。但加方不大可能允许孟晚舟离境,否则不仅有司法儿戏之嫌,还可能得罪美方。换句话说,孟晚舟被加方引渡到美国受审的几率很大。

如果加拿大拒不释放孟晚舟,或者虽然允许孟晚舟保释,最后仍将她引渡到美国受审,中国可能采取什么措施报复加拿大?

目前看,中方可能采取的措施主要包括中断双边高层往来和经贸制裁。

中断高层往来主要象征着双方政治关系冷却,对双方经贸和人员往来的影响可大可小;经贸制裁则会实质性损害双方利益。但经贸制裁是一把“双刃剑”,虽然可以让对方感到疼痛,自己也不会好受。

上月14日,中国总理李克强与特鲁多在新加坡举行第三次中加总理年度对话,双方同意继续推进中加自由贸易协定谈判。在美国、加拿大、墨西哥新签署的贸易协定加入“毒丸条款”的背景下,中国如对加拿大进行贸易制裁,不仅会阻碍中加自贸谈判进程,也将压缩中国应对中美贸易战的空间。

另外,一些网民建议中国拘押在华旅行的加拿大和美国公司的高管作为报复手段,恐怕是个“馊点子”。这么做会让在华经商和旅行的外国公司高管人人自危,破坏中国的营商环境和开放形象,损害中国的长远利益。

孟晚舟事件已然成为中加之间的一块“烫手山芋”,双方可能难免出现“硬碰硬”的局面。一旦孟晚舟被引渡到美国,孟晚舟事件还将变成中美关系的新麻烦。

整体上看,孟晚舟事件是美国打压中国高科技企业竞争力的一步棋,加拿大作为美国盟友在这步棋中扮演了角色。中国对此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但怎么动,动到什么程度,如何做到既能维护本国企业和公民的利益,平息国内愤怒情绪,又能有理有利有节,不影响自身发展大局,是对中国官方的一个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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