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影评 即将把我吞噬的心魔

《拉普拉斯的魔女》并非一般的日式推理电影。左起樱井翔、广濑铃。(剧照)
《拉普拉斯的魔女》并非一般的日式推理电影。左起樱井翔、广濑铃。(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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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产电影导演三池崇史的新作《拉普拉斯的魔女》(Laplace's Witch)改编自日本推理小说家东野圭吾2015年的同名作品,带科幻的味道。创作的基础源自一个假设:由法国数学家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于1814年提出的“拉普拉斯之魔”的理论。理论假设如果有一生物能掌握宇宙中每个原子确切的位置和动量,就能够运用力学规律推算出宇宙所有事件的发生历程、过去及未来,即拥有洞察世事的“千里眼”能力。人们后来把这样的一个生物称之为“拉普拉斯之魔”。对现代人来说,高处理规格的电脑应该就具备或者快具备这个能力吧。

片中有一少男一少女拥有这个魔力,但是电影却取名“拉普拉斯的魔女”,即不但叙事的角度,连故事的主题也应以“魔女”为出发点来分析。女主角羽原元华(广濑铃饰)年幼时在一次台风意外中丧母,后来这成了她选择接受手术改造成“拉普拉斯之魔”的原因,而说服她的是已成“魔”的谦人,而后者是存有心机才这么做的。

纸飞机的暗喻

“拉普拉斯之魔”不是与生俱来的,是通过手术改造而成的,也就是说像机器人般被植入某种科技。小说作者东野圭吾在这部作品里想要说的就是,世界被新的趋势所取代后逐渐走向极端所可能会出现的种种弊端。人类通过科技操纵环境、日常甚至肉身,希望能够借以掌控一切,结果是害人害己,不但人性被扭曲,甚至泯灭,真正成为了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谦人的父亲才生就是剑走偏锋,因为想拥有完美人生,而以极端手段让过去彻底消失后,再通过博客的出版完成改写人生的步骤。

这就是片子的主旨之一:原有的秩序被另一股新势力所取代,若把原本的状态视为原始、不受污染的纯朴世代的话,那迈入新秩序即可被看作是纯真的失去。羽原元华被想复仇的谦人所利用,改造成“拉普拉斯的魔女”,幸运的是,她虽然失去了没有特异功能前的“无知”状态,却没有失去原有的是非分辨能力,人性让她阻止更多悲剧的发生。

片中有个反复出现的母题——纸飞机。那是很多人美好的童年回忆,象征无忧无虑,无牵无挂。对于片中人物青江修介(樱井翔饰)教授来说,在他进行研究工作时如果遇到瓶颈,他就会折纸飞机并任其翱翔,并想象着自己自由自在的在风中飞行。纸飞机到了成“魔”的羽原元华手中后,即刻失去不受控制的自由度,她运用本身宛如电脑般精准的计算,准确地让纸飞机飞回手里,这就暗喻了纯真的失去。

对数码新世界的担忧

作品对于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其实已经形同一切计算精准的机器人)仍保有对错道德判断,并不持乐观的态度,而且也难以裁定他们已经犯法或有罪,因为一切都经他们精密计算后执行,可说已成天衣无缝的行为。再来,机器人犯错,只能说他们失灵,而无法说他们犯法吧?例如,无人驾驶汽车如果撞死人,如何判他有刑事罪呢?所以一直努力不懈想要找出“拉普拉斯之魔”的犯罪证据的警探中冈到片末还是无功而返。

这部并非一般的日式推理电影,东野圭吾比较想阐述他对于机械化的数码新世界的担忧,所以想一过传统推理瘾的观众或许会有点失望。加上没有看过原著的观众,还需要把诸多影像细节拼凑起来,才能够推理出电影情节和人物关系的来龙去脉,确实比看单纯的推理电影要来得吃力些。

《拉》的主题曲是现年20岁的Alan Walker(艾伦沃克)四年前一炮而红的电子音乐《消逝》(Faded)。他14岁就用笔电写歌,后来开始使用为初学者而设的编曲软件制作音乐。《消逝》在各层面上,包括歌词、意境、创作过程等都切合电影《拉》的主题,所以记得听完片尾的《消逝》才离场,才算完整欣赏完全片。

原有的秩序被另一股新势力所取代,若把原本的状态视为原始、不受污染的纯朴世代的话,那迈入新秩序即可被看作是纯真的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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