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安处是吾乡 ——黄方玲博士陶艺个展

钢铁锻造作品《全家福》带出在外漂泊的黄方玲心之所归。(主办方提供)
钢铁锻造作品《全家福》带出在外漂泊的黄方玲心之所归。(主办方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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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九一一事件的震撼,改变了很多美国人的人生,在事发现场两公里以外旅居纽约的新加坡陶艺家黄方玲博士也不例外。她在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从事陶艺是人生非做不可的事。”

从纽约回新加坡举行第二个个展“之间”(In Flux)的黄方玲博士,25年来游移于东方和西方文化、传统与现代、科学与艺术、感性与理性之间,通过陶艺创作传达“此心安处是吾乡”的体悟。

黄方玲从小到大是理科生,念的学校校名都有“莱佛士”,在国立大学地理系荣誉学位论文撰写从遥感看卫星图,获得美国NASA研究员之职,并攻读博士,2005年得到学位后却弃研究转陶艺至今。

人生非做不可的事

50岁的黄方玲接受联合早报访问时说:“从事陶艺是人生非做不可的事。”过世多年,任银行书记的父亲写书法,却不鼓励在旁研墨的她学艺术,可也无意中埋下种子。2000年,黄方玲被美国友人带去上陶艺课,从此人生拐了个大弯!她这么形容:“万万没料到,一沾陶土,感觉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我由黑白世界走入了一个有色彩的世界,一发不可收拾!”

2001年九一一事件的震撼,改变了很多美国人的人生,在事发现场两公里以外的黄方玲也不例外。她说:“面对生离死别,大家都不想再浪费年华做不想做的事。我做研究也蛮快乐,但不如陶艺那样热爱,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是想冲去做陶艺!”

尽管心向清楚,为了给母亲交代,黄方玲还是把博士考到才全面展开陶艺之路。

艺术家有九成时间很孤独地面对失败

计划展览期间到20所学校分享艺术历程的黄方玲认为,除非非做不可,否则别当艺术家,因为艺术路很辛苦,外人只看到风光的一面,不知道艺术家有九成的时间是很孤独地面对失败。从揉泥到拉坯、修坯、搓泥条、设计、造型、上釉和烧窑,每个环节亲力亲为,每个细节可能影响或导致作品的成败。她半路出家,从零开始,既不是学院派,又没拜师,在美国学陶艺技术,创作题材与内容却不受限,表达内在想法,塑造一己之风格。

以前女性陶艺家作陶比较小型,爱在陶上画图,男性化的黄方玲不来这一套,不断设下挑战。这次展出的25件新作中有一组“勇气”系列比较大件,最高50厘米,对体力与技术要求较高,比较容易失败。这些陶作底小重心高,美国陶艺家友人说“很华人”,黄方玲说这是文化习性使然,反观中东游牧民族日常使用的陶品底大重心低,方便迁移。黄方玲作品在中国展出时得到的评价往往是“很西方”,黄方玲自我调侃:“我就活在东西方文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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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纽约为基地的陶艺家黄方玲博士与“勇气”系列陶作合影。(何家俊摄影)

钢铁锻造下一颗柔软的心

钢铁锻造(Steel Blacksmithing)一直是男人的天下,去年黄方玲闯进这个高难度领域,承受切割机器的沉重对体力挑战等,通过作品《全家福》带出女性温柔的触感,五座山仿佛黄方玲与父母、两个哥哥的化身。15年前曾按全家福黑白照作出树身般陶瓷,15年后再作钢铁锻造,对照展出,有一点黄方玲很清楚:“尽管经常处在之间,漂泊不定,但不管身在何处,家永远是我人生的核心,不动摇。宋代苏轼说过‘此心安处是吾乡’。”

《天圆地方》系列取材华人的宇宙观,钢铁碟像黄方玲在南京展出的《吾屋》一样,开个小口,在纽约家搁在逃生门八周等铁生锈,下雪时盖了一层雪。生锈代表时间,更沧桑,有故事,在纽约住了25年的黄方玲说:“我是很华人的。”

小时候厨房常用的酱青酱油小罐等调味品,在黄方玲手里化为《宗系》,有时一组对话方式出现,有时一组九个或21个(在广西艺术比赛中得奖被收藏),甚至一组34个半公分到一公分不等的陶罐(被新加坡国家美术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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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圆地方》钢铁碟系列取材华人的宇宙观。(主办方提供)

黄方玲把美国纽约图书馆所藏陶艺书看完,以为懂得很多时,到了中国,在4000年陶艺史面前,自觉是井底之蛙。她在纽约生活,创作较有灵感,让自己处于不太饱也不太饿之间,以维持创作的热情,喜欢一直解决创作上的问题,一旦解决了,又想下个问题,过程中非常享受,精神愉悦。

纽约有不少新加坡人,目前单身的黄方玲在2015年筹办过11天的新加坡艺术节、三天的文学节,不排除回家的可能,以及从事陶艺教育的可能。

展览从3月16日至5月6日在The Private Museum(51 Waterloo St #02-06)举行。周一至五上午10时至7时,周六及日上午11时至傍晚5时。黄方玲将在3月17日下午2时讲述从艺之路,入场免费。

(主办方提供部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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