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帮《恶魔日记》 反抗荒谬 探索存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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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帮的新剧《恶魔日记》由钟达成自编自导自演,他希望借由此剧探究生命的无意义和生存的荒谬。

有些人和社会脱了节,生活中的事对他来说没有意义,活着的一切都是荒谬的,那这种“活着”还有意义吗?本地剧团十指帮的新剧《恶魔日记》,直指生存本质的核心问题。

继2013年凭《根》获得“生活!戏剧奖”年度最佳制作及最佳剧本后,时隔六年,钟达成再次挑战观众,带来一出概念源自荒诞主义的哲学作品。

钟达成自多年前便对存在主义相关文学作品非常感兴趣。2018年,《大狗民》演出档期接近结尾时,生活上种种变故向钟达成接连袭来——父亲离世,自己离开了奋斗多年的十指帮全职工作,还有一些不如意的事。偶然的机会让他再次接触存在主义文学作品,重新与生命对视。

钟达成接受联合早报采访时说:“过去一年犹如坐了一轮螺旋下降的过山车,踉踉跄跄经过一连串低谷。我对存在主义和荒诞派文学的着迷,突然有了莫名的意义。因此,作为一种应对机制,我借由《恶魔日记》,将对接受命运的冷漠,生命的无意义和生存的荒谬,做了探究。”

定义自己的存在

钟达成接着说:“人们常将‘接受’与‘认命’混为一谈。对我来说,‘接受’是指主动地悦纳,并且明白任何努力都不能保证结果。荒诞主义者则多走了一步,认为生活不仅是毫无目的的,而且任何寻求意义的尝试也都是绝对荒谬的,但人们亦可在悦纳这一观点的同时,通过积极定义自己的存在意义,反抗荒诞。”

尼采也有类似观点:“活着就是受苦,生存就是从苦难中找出意义。”

但存在主义有一派的想法是“存在其实是毫无意义的”。钟达成曾从一本文学作品中读到:“生命是毫无意义的,是我们如何给它意义,它才会有意义。”这句话对他来说非常正面,所以他投入了这次的创作,这是他对自己的一种提醒。

“存在,在本质上就是毫无意义的——作为一个人,这是我坚信的。又或者说,即便有任何意义,我目前还未能参透,我想这辈子恐怕也无法参透。”钟达成说:“与其说不断反思、创作,以及启发观众思考,是我作为艺术创作者的存在意义,不如说那是我的存在‘借口’。”

钟达成说,《恶魔日记》在故事情节上并无任何自传意味,该作的创作动力,来自他对存在价值的探究。启发这项探究旅程的,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如意。比起获奖的前作《根》,他说《恶魔日记》多了“第四堵墙”(fourth wall),少了幽默。“《恶魔日记》对观众的要求是不能只安于‘坐下来,放轻松,看表演’,这个‘恶魔’没有要娱乐任何人的意思。我希望《恶魔日记》能启发观众思索生命价值与存在意义。”

从团队评价调整演技

该作由钟达成自编自导自演,他曾尝试过对着镜子演戏,这种导演手法对他来说很困难,他甚至拍摄自己的排练过程,可是播放出来的效果和现场的感觉不一样。最后,他只能靠自己在排练时,排练场上的灯光设计师、音效设计师,以及工作人员给予的评价,来自我调整。他最常做的功课是每天排练时重复熟读剧本,甚至是念出来,听到自己在说什么,经由这种持续性的训练,从中找到新发现,得到延伸和改变。

钟达成说:“创作与排练初期的孤独,令我感到窒息。《根》之后,我曾决定不再做这种危害身心健康的独角戏。可《恶魔日记》是很个人的旅程,必须由我自己去完成。所幸我有一支可靠的团队,在排练过程中不吝反馈,导演才能通过他们的眼睛,更清楚地看到演员。我认为一个好作品,不单必须从个人出发,还必须能引起共鸣。自编自导自演会不会落入一种自说自话或孤芳自赏,取决于创作者有无要通过作品与他人建构沟通桥梁的动机。”

身兼导演和演员,他必须审视自己在情节转换的部分交代得更清晰。其实在独角戏《根》里,他所诠释的人物比《恶魔日记》更多,所以这次演出他给自己提出了极大挑战,从剧本编排上的切换会更微妙,更细腻,角色在剧中混淆观众的概率也会提高。

依主题选用华文创作

《恶魔日记》是一部华语作品。钟达成说编剧时,决定一部作品以英文或华文书写,得根据作品探索的主题与内容而定。“不同语言承载不同文化与历史底蕴,可赋予观众不同主题、层次、面向的阅读。此次如《恶魔日记》一般的亲身探索,只能以流淌在我血脉中的华文书写。”

《恶魔日记》是一部人与社会,以及法律体系的终极对决。它讲述了一个荒诞故事——一个男人在母亲下葬时没有掉泪。一个不可逆转的举动,导致他在司法系统下沦为不被饶恕的罪人。法庭上,形形色色的证人上庭作证,审判这个男人的灵魂。这个男人到底是个疯子、智者、呆子、恶魔,还是与世俗格格不入的人?

10月24日至27日

晚上8时(星期四至六)下午3时(星期六、日)

国家图书馆戏剧中心剧院

购票网站:afiendsdiary.peati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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