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奋力搏斗通过的街道还要再走一次,前阵子才遭受的人际挫折重新又发生,所谓的缺点怎么改也改不掉,接受自己的不完美也不代表就不再受郁闷的困扰。
生活在19世纪、20世纪交替的葡萄牙诗人佩索亚使用过同样的技巧。走在城市急遽资本化的欧洲街道,天天往返办公室、住家之间,他让他的心灵飞出里斯本楼房所筑成的城墙,假装自己正在遥远的土地上过着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
我试着,学习他,将搭渡轮当作一趟小旅行。黄昏由湾仔出发,横渡越来越窄的维多利亚港,抵达尖沙咀。此时,春意湿润,水面泛雾,氤氲笼罩,城市几乎整座不见了,白蒙蒙一片,唯见船下的波浪,随着渡轮前进而起伏,小朵小朵绽放浪花。船行到港中央,车水马龙皆消失,四周瞬间寂静,动感丰富的城市变成一张平面静态的风景明信片。有那么三秒钟,只闻潺湲水声,船身微微晃动,提醒了时间仍在滴答滴答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