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经常在新闻室里走动,常有机会见到同事们。现在,我们仿佛一起经历了一年,但是又从来没有像今年,见面次数这么少。个把月前,有一天傍晚正要回家,走过新闻中心看到彼得坐在值班台,我突然感觉什么不正常,想起来快一年没有看到蓝队的彼得了(因为疫情,报社分出橙色与蓝色两队,在不同地点办公。),叫了他一声“彼得,久别重逢啊”,他回我说:“恍如隔世啊!”
过去的一年,是让我们充分把玩时间,细细咀嚼的一年。我从2月中开始,在手机里记录一些天的事,通常没有细节,只有一两句叙述是什么事,或者某个情节。比如2月15日,记录自己去了副刊退休编辑桂英姐那里探丧;3月26日,“伍逸松来电话,通知减薪”。简单的记录,到年底回过头去看,心中念及更多。日子装满了事情,什么时候是漫长,什么时候是短暂,在不同的时候,感受完全不一样。
在时间里,还有一个词叫作“阶段”。平日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词,在这一年里,竟然让人充满期待与想象。读书的时候,“阶段”往往是历史学家划分的,多少年至多少年,来到什么阶段。正在生活的我们,怎么说得准自己到哪个月份进入什么阶段,在什么阶段里,需要怎么应对,不能和超过多少人交集?但是这一年,我们都在等待“阶段”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