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创作 本地作家不同艺术领域耕耘

谢清作品《丽士戏院》。
谢清作品《丽士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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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有不少作家兼擅绘画、书法及摄影,这些从事跨界艺术创作的作家,在不同艺术领域耕耘,擦出新火花,激发起新创意,他们包括诗人谢清、李宁强和陈志锐。

在近年的拍卖场中,文人手札、诗稿等书法日见走红。去年,周作人写给鲍耀明的匾额“书生本色”拍出天价;就在不久前,溥心畲的“遂和”两字也以高价成交,文人字的身价不禁叫人为之侧目。

文人从事艺术创作古已有之,王维、苏东坡等一路承袭下文人书画传统,至今影响着中国书画鉴赏

本地也有不少作家、诗人兼擅绘画、书法及摄影,这些从事跨界艺术创作的作家们,有些也因为在不同的艺术领域耕耘,擦出新的火花,激发起新的创意,例如诗人谢清,从画画中感受到,“画画是用颜色写诗”;文艺青年出身的李宁强,则从摄影找回年少时的文学情怀;年轻诗人陈志锐则期许自己能诗书画兼顾。

谢清:画画是用颜色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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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画画为我开另外一扇窗。

70岁的诗人谢清行走文坛多年,写诗、散文,也写小说。1968年毕业于新加坡师资训练学院后,从事教育工作,多年来站稳教育岗位,58岁时自学校美术主任职位提早退休,开始创作生命的新篇章。

毕业自南洋美专的谢清,四年前重拾年少时的梦想与画笔,通过面簿认识城市画聚(urban sketchers,或称城市速写者)的一群朋友,开始为城市写生。他一度为城市素描着迷,几乎每天都带着画笔画簿,到横街窄巷作画。

谢清画景物,尤爱陋巷与老建筑,他也画动物,如猫、鸟。即便吃饭时,盘中食物也能入画。偶有闲暇,他也到台湾、马来西亚,与当地画友“画聚”。尤其是高雄,至今保留许多老房子,在他眼里都是作画的好题材。

诗人的城市速写,取材偏爱具人文色彩、历史价值的老房子、旧建筑。谢清说:“将老建筑画下来,一旦被拆毁,就留下历史轨迹,可供后人参考。”今年初,他在草根书室举行“诗人的城市轨迹——谢清的城市写生”画展,笔下的城市素描,让人感受到生活周遭的沧桑之美。

谢清早在1968年即开始在《南洋商报》发表作品,不久又将作品寄到香港的《当代文艺》、台湾的《纯文学》、马来西亚的《学生周报》等。1970年代以后,他一度是本地诗社“五月诗社”的主要成员。至今,谢清出版了诗集《哭泣的神》《鹤迹》,小说集《醉了芒草》,散文集《水言珠语》。

从事诗歌创作半个世纪,谢清对于诗歌的喜爱始终如一,对谢清来说,创作路上,画画如为自己开另外一扇窗。他说:“对我来说,画画好像是用颜色写诗,画中有感情,也有情怀;因为画画,我写了更多诗,现在经常在面簿发表诗作,几乎每三几天就一首。保持一颗纯净的心,也认识很多过去不可能认识的朋友。”

日复一日坚持作画,谢清家里已累积高高一叠画册。谢清透露,接下来计划出版一本诗画集,将文字与色彩相结合,把近年来的诗作与画作具体的呈现出来。

作为诗人,谢清文武双全,同时也拥有空手道黑带八段资格,12年前退休后,马不停蹄,去西澳埃迪科文大学(Edith Cowan University,WA)修读体育科学学位,毕业后成为合格体能教练。

李宁强:从摄影找回年少的文学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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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强爱称自己为“摄影与文学自由创作人”。

63岁的李宁强爱称自己为“摄影与文学自由创作人”。近年来,大多数人也爱将李宁强与摄影联想在一起。

其实,目前在联合晚报写专栏《心景框》的李宁强,与文学结缘很早,早在1960年代末,还在德明政府华文中学读书时,已是当年的文艺青年,写得一手美文。李宁强以音涛为笔名,在各报章杂志发表文艺创作,他也是《南洋商报》学生文艺版《学府春秋》的长期作者,多次在比赛中获奖。1972年,李宁强赢得南洋商报主办的全国中小学现场写作比赛先修班组第一名。

回忆学生时代与文学结缘,李宁强想起有趣的少年往事:念中三时,与同学张振源(张泛)有一次一时兴起,两人联手写武侠小说,有大半年的时间,两人接力赛似的,每天轮流写,一直写到不知如何收科为止。

1979年南洋大学中文系荣誉学位毕业后,李宁强在1980年进入新加坡广播电视台,担任华文新闻编辑及导播职位,从此踏入另一种生活圈子,这期间他也负责新闻时事及纪录片制作工作,1986年又改投华文戏剧组,导演及监制过的剧目包括《莲花争霸》《荷兰村》《济公活佛》《幸福双人床》《河水山》等800多集连续剧。

2008年,为了“不想老被工作拖住”,李宁强提早退休,离开电视台,才有机会找回当年对文学的热情。

李宁强说,从2008年到2011年三年里,他跑了很多国家,经常背着相机到处走,然后每日一图,在面簿上发表摄影作品。后来又将摄影与文字相结合,以一文一图的方式,为自己开启以摄影结合文学的创作新道路。

他说:“我没学过摄影,不懂得沙龙,拍摄过程变成不停的摸索。我由心出发,拍自己看到的,写自己心中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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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强作品《独占花魁》。

李宁强2013年出了第一本摄影文集《像由心生》,反应出乎意料地热烈,许多文友通过面簿向他订购;2015年他又推出摄影文集《千眼一点》及散文集《说从头》。最新的摄影散文集《心田无疆》则刚于去年出版。

对于“摄影结合文学”的创作道路,李宁强说:“有读者问我,照片会说话,为什么还要文字?我并不反对这种说法,例如,越战时一张裸体小女孩在战火中边跑边哭的黑白照片,早已成经典,战争的残酷,无须添加文字,照片本身说了话。但要拍到这类照片不容易,摄影不是万能,大多数时候相机记录影像,描绘不了深层的东西。许多画面还是需要借助文字,才能让读者有更好的体会。”

除了通过镜头留住大自然的美妙,李宁强也爱从人文角度寻找摄影题材。取景之处既有遥远的希腊、印度、中国等地,也有大多数新加坡人生活的组屋区、大街小巷。

李宁强说:“我常把人当成环境里的一个元素,必须见到他和周边环境产生关系,才是我摄影的最重要目的。因此,正面入镜的人物不多,引人深思的背影倒不少,想象空间自然也更大。”

他举例:“有一回我到牛车水佛牙寺拍照,那里经常有乐龄人士蹲坐庙外,他们缩着双腿蹲坐佛牙寺檐下,彼此之间并不常交谈,对周边事物也不太注意,好像在等待什么。有一天朋友看了照片,说他早发现这情景,还问过他们在等什么。没想其中一人的回答竟是‘我们是在等上车。’,意即等时间一到,上车走完人生最后一程。这句话对我的震撼很大,这也是人文摄影给我带来的启示。”

也许因为作品中的人文色彩,去年,李宁强有关新加坡的摄影作品被收入国家档案馆。

陈志锐:苏东坡是远方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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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锐:苏东坡是我一个遥远的目标。

44岁的作家陈志锐,早在立化中学读书时就爱上写作,自1999年出版第一本诗集之后,至今结集出版书籍20几本,他同时也是文学创作的多面手,著有诗集《造剑地》《剑桥诗集》《原始笔记》等,另外还出版散文集《黄色雨衣》《仙人掌散文系列陈志锐卷》《习之微刻书》等,并有小说集《打嗝的亲情》。

陈志锐为南洋理工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不但爱练字,也爱画画,曾在2015年与本地诗人林锐彬、卡夫、周德成、陈维彪及安诗一联手办“诗书画影:新华诗歌暨多元艺术展”,展示诗人在诗歌创作之外的艺术才华,每位诗人为自己的诗文创作相配合的绘画、书法、摄影、雕塑等作品。

他几乎每天都用毛笔写字,尤其是完成诗作时,总要提起毛笔写下来,将书法与诗作相结合。他特别喜爱文人画,文人书法,认为别有韵味,尤爱临摹唐寅、米芾、潘受等人的作品。

陈志锐说得谦和:“ 过了40岁,我决心把学术、文学与艺术一起融入生命,对我来说,这是人生中一种无止境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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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锐作品《新雨后》。

他与书法正式结缘始于留学台湾期间,当时上了台师大国文系一年级,发觉书法是必修课,同学们因为从小训练有素,都写得一手好字。陈志锐说:“跟台湾同学相比,我真是苦不堪言,必须在那么小的稿纸格内写小楷,而且是繁体,于是决心咬紧牙根,每天晚上做完功课后,就开始临摹苦练,就这样以临摹从头开始。”

陈志锐说,在台师大不亲近书法也难,老师们几乎个个都是擅于翰墨的高手,有些老师的粉笔板书同样精妙,他因此也曾借毕业之名向众师长求字,同侪间的翰墨馈赠更不在话下。

他相信古人说的“书画同源”,认为绘画和书法关系密切,古代文人既写字也画画,文人的字有其独特的个性,别有一番意趣。在古代文人中,他特别崇拜苏东坡,他心目中苏东坡是学问、诗、书、画全才;当代文人中,他又以香港汉学泰斗、西泠印社社长饶宗颐教授为偶像,对于饶宗颐在学术、诗书画上的成果十分佩服。

陈志锐说:“苏东坡是我一个遥远的目标,但很重要,远方应该有一盏明灯,指引着我。”

在绘画方面,陈志锐目前已见成绩,画作《新雨后》以传统水墨画结合现代生活,画出组屋区普遍可见的“晾衣”现代生活景观,将新与旧结合起来,为作品注入新意,还得“陈之初博士美术奖2016 ”优胜奖。

陈志锐与画画结缘更早,念小学时,在父亲安排下,向已故名画家陈子权学画,可惜上中学后中断学习;38岁时决心重新拿起画笔,目前正向著名画家林家雄学画。林家雄师承本地水墨画先驱画家范昌乾,范昌乾则是吴昌硕第三代传人,因此,作为林家雄门生,陈志锐应是吴昌硕第五代传人。

陈志锐接下来计划出版一本书写狮城人文与文化地标的诗歌集,集子里将配上与诗歌相呼应的摄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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