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金:一只蜈蚣从轮下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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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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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一边注视着泥地一边慢慢地骑着的时候,不得了,竟然有一条黑色的蜈蚣爬过我车轮下的泥地……


一个阳光的午后,我骑着久未骑的脚踏车,沿着东北部的一条河岸线,骑着骑着就到科尼岛。然后,从岛的东部出口出来,回到家必须经过一条泥路。泥路和我之前沿途骑车的柏油路和砂石路不同,一积水便有水洼不好走,我只好边骑车边下车扶车前行,一碰到水洼就下车扶车。泥路有些部分很窄,碰到逆行方向有车来,技术不好最好下车,否则很有可能撞在一起。我于是骑着骑着,刚过一个水洼,便爬上脚踏车慢速前行,因为要注意泥地,头在这个时候是低着的,就在我一边注视着泥地一边慢慢地骑着的时候,不得了,竟然有一条黑色的蜈蚣爬过我车轮下的泥地。虽说是慢速,这时候刹车已不可能,蜈蚣就这样左右摇晃着它弯曲的身体,利用它身体下的许多只脚,就这样爬过去,我的车轮也正好在这个时候将它给碾过去。我当时骑在车上,从骑士的高角度来看,车轮应该毫无疑问地把蜈蚣碾过去,可是蜈蚣会不会侥幸地在车轮碾过之前或之后刚好爬过?可是,从车轮驶过的速度,以及蜈蚣爬行的速度来看,蜈蚣应该不可能逃过一劫。


今天的午后很阳光,我决定到河边去看看,那里有树可遮阴,从我目前的草丛位置到河边,需要爬过一条泥路。泥路有时会积水,会有水洼。我小心地选择一条没有水洼的路,不积水,可以很快便爬过去。但这条路车子很多,我指的是脚踏车,共用车道的概念目前还很新鲜,很多脚踏车会突然从这里驶过,我们过“马路”要小心翼翼。这里没有交通管制,要确保两个方向都没有来车,才能顺利安全地过去。可是我们的爬行速度有点慢,比不上即使已经因为泥路而放慢的脚踏车的速度。稍不留神,身体便会被碾过,分裂成多片,和我们的脚的数目一样。我确定左右没有来车,开始过路。好不容易爬到路中央,糟了,右边不知什么时候突然驶来一辆脚踏车,刚才怎么没看见?十秒前根本没有,可是我好不容易从草丛中爬到路中央已经花超过十秒。那我应该怎么办?加速前进,还是放慢速度?要嘛就暂时停止不动,可是我还在路中央啊!我这么小,骑士肯定看不到我,就算看到也来不及刹车。好的,我就拼了,加快脚步,反正我的脚多,拼命向前进,希望可以侥幸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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