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
风约了旗帜
飘扬约了星和月
眼泪约了三十出头的一张脸
宣言听起来像誓言
所有爱情
都关于(假如有)永远
关于没约好的一场
让历史错愕的
私奔
其二:记得地点
岛有山
屿有山
但我们不要约在
山下
以免闻到东瀛的海水咸味
那么就约在
莱佛士脚下——
请别认错他的分身
(请别认错淡马锡是大不列颠的分身)
摇摇晃晃
不很远的远处
威尼斯还没有下沉
其三:记得情节
一开始就晕船
浪太大了妈祖啊
(是否启发了后来的马祖拉?)
来点王子掷皇冠的仪式感
(道具在小印度买得到吧?)
上岸是另一种漂
泊是传说的开头
四大语文多声频道定格镜头的一声狮吼
没有翻译的问题
如此这般
第一集就创高收视率
应该不难
其四:记得你(们)
记得Canning便记得一座山
(这爵士其实和印度有关但据说
我的名字和这座山有关)
Queenstown是我的童年这个镇我比女皇还熟
Margaret是公主我是寻常百姓
她和在玛格烈通道长大的我
彼此没遇过
毛姆被一座酒店遐想
薛尔思以一座高架桥来思念
每次到小坡我都想和老舍说他很超前
天意怜芳草如今爱晚晴乘地铁很方便
(不是人人的下一站都可以是陈嘉庚)
不论什么时代都要选对路线
其五:记得我
我记得“我”
如记得一首不懂歌词含义的
马来情歌
唱了几十年
每一句喃喃都是“我愿意”
我记得“我”必须唱得合格
记得每个“我”都得Sing Pass
记得过海关时指纹说“我”越来越模糊了
但我年年都记得缴税
我的手每隔几年
便记得它的神圣
虽然属于哪个选区它每次都得重新确认
其六:记得忘记
习惯在故乡迷路
不惑之年过了十年又惑
把自己活成特异功能者
在石叻坡的每一处告诉那些90后我还看得见
这里曾经是什么
人要提升城要翻新
此身虽在堪惊
我们每天备份自己在云端无声无息
记得忘记:日子过得 比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