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鲸鱼已经回到深海里去。因为看不见,他不知道一个刚生了场小病的人,因此觉得世界很美好。
早上去跑步,受了风寒,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流汗。这样睡了整个下午,朦胧醒来时,窗外是初生的夜晚。
这身体仿佛是一种什么动物,蜷在黑甜而柔软的巢穴里,而此刻一寸寸醒来。最先苏醒的是视觉,对面小贩中心的光从海一样的蓝色窗帘里透进来,是温暖人世唯一的提示。接着是听觉,混杂在一起的人声经过了距离的过滤,像是婴儿的呓语般意义不明。动物的本能在说,这是进食的时间。逐渐地清晰起来的一切,驱散着原始的迷朦,锈住的机器伸了个懒腰,不甚了然地大略开始转动,血液缓慢地变得温暖,恼人的神智重新占据脑海:去哪里吃饭呢,肉,蔬菜,或者不吃?走路,或者不走?起床,或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