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画面是小农夫骑着一头骡在田野间向前走,夕阳还是那颗永不下山的夕阳。
1.
等了好久,我探头出画外,转头看右边大门入口处的黄灯还亮着,意味着你还没回家。客厅无一人,安静得只剩下鱼缸过滤器的流水声。“嘚”突然门锁夹着钥匙转动,我马上缩回画内,戴好斗笠,拉拉蓑衣站返田野中,手搭在黑骡子的背上,与那颗永远下不了山的夕阳相望。
你锁上门,踢掉高跟鞋,拎着手提包跌猫进沙发上,望着前方靠电视机旁的鱼缸,看穿梭水草间来回的神仙鱼,剩下黑色的一只。你管它叫鱼遗。鱼遗的几个同伴几个月前往生了,你在日记里记录:它们是淹死的。你挺起疲乏的身躯走到鱼缸前,弯下腰注视鱼遗,它正匿藏于小石屋内偷窥你。鱼遗总让你想起最爱的黑色褶皱连身裙,背脊上半透明黑纱若隐若现延伸至脖子下方,勾勒出V字型胜利的姿势,刚好衬托你半球形丰满的酥胸。褶皱的裙摆遮掩大腿与膝之间,忽而上下不规则的拉扯,像波浪追逐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