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聋点”盲点

最近更换已用了五年的助听器。新产品与旧产品偏高的价格不相上下，但比以前多了许多“频道”，能更细致地帮我克服无法接收高频率声音的障碍。一戴上新助器，哇！马上听到许多之前没听到的声响。一脱下，这些声响忽然就没有了。阿伯听不到，却不等于它们不存在。从盲点取得灵感，戏称之为“聋点”。

另一种起先不知，后来却发现到的“聋点”出现在学吉他的过程中。凡学乐器者都知道要用拍子机使所奏的乐曲节奏准确。年近半百才开始跟随老师学古典吉他的我，自恃少年时在乐队吹过单簧管，中年时在粤剧班唱过粤剧，拍子均不成问题，虽有拍子机，嫌它“滴滴答答”太吵总不爱用 。“自以为是”使我长长一段时间处在“聋点”中。

单凭感觉打拍子，与老师一起弹一首曲，有些乐段觉得他弹得“超快”，天真地想“老师的拍子也不见得准”。“客观”地边用脚打拍子边弹，“证明”自己的感觉没错……这“聋点”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接受老师建议，自愿“对准”所设拍子机的节奏练琴——边弹边跟“滴答”不如想象中容易——方发现自己的偏差。那些觉得老师弹得“超快”的地方，事实上是因为我技术不足不自觉地放慢所致，连打拍子的脚也随着放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