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林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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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塞节在家看《伯林传》。以赛亚·伯林,犹太人,20世纪最杰出的自由思想家之一。他交游甚广,与众多文学家、艺术家是好友,一生精彩纷呈。


英国诗人斯蒂芬·斯彭德临终之前,给老朋友以赛亚·伯林抄寄了一首白居易的诗《咏老赠梦得》:“与君俱老也,自问老何如。眼涩夜先卧,头慵朝未梳。有时扶杖出,尽日闭门居。懒照新磨镜,休看小字书。情于故人重,迹共少年疏。唯是闲谈兴,相逢尚有余。”这首白诗颇令伯林共鸣。斯蒂芬·斯彭德逝世后,伯林给他的夫人娜塔莎去信致哀,信中回忆他俩一起聆听施纳贝尔音乐会的美好时光。上世纪30年代钢琴大师施纳贝尔在伦敦举行音乐会,他俩几乎每场必到。


施纳贝尔擅长弹奏贝多芬和舒伯特,这两位作曲家也是伯林的心头好。1930年伯林和斯彭德第一次一同去了萨尔茨堡,之后他们经常去那里。1935年,托斯卡尼尼应邀参加萨尔茨堡音乐节,指挥了贝多芬的费德里奥序曲,轰动一时,它成为伯林一生的最爱曲目。那场演出让伯林终生难忘,那一刻他明白了道德信念与音乐表达是密不可分的。正是因为道德与音乐的双重原因,反法西斯斗士托斯卡尼尼成为伯林一辈子崇拜的艺术英雄。伯林不断去萨尔茨堡,不仅是度假和艺术朝圣,更是一种道德感召,他把萨尔茨堡当作与所谓“纳粹美学”对垒的精神家园。音乐成了伯林一生的至爱,虽然他没有学过一种乐器,甚至不识乐谱,但他对音乐却有着不同寻常的热情,既是审美的,又是伦理的,足见音乐的教化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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