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独立桥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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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间在二手书店找到尚考克多(Jean Cocteau)《我的第一次旅行》英译本,简直如获至宝,虽然书名改成比较商业化的《八十日再次环游世界》,玫瑰仍然是玫瑰。1936年3月28日由巴黎出发,4月29日抵达新加坡,21世纪回看当然名副其实蜗牛速度,但追随他又邮轮又火车的,停完希腊埃及又停印度,经过槟城马六甲才来到我的故乡,一路上惊险百出乐趣无穷,不觉缓慢反而嫌太过蜻蜓点水。时间就是这样吧,空旷得漾荡回音,视乎你填什么进去,意义可以判若云泥。


“新加坡是亚洲最健康的港口,除了偶尔几宗疟疾,没有人生病。处处都见游乐场、网球场、足球和垒球场,人群坐卧在望向海洋的草地上。这是英国人知己知彼的政策,假如你能够令人民开开心心,他们便不会谋反。”既然下榻阿达菲酒店,笔下形容的肯定是政府大厦前那爿后来国庆日用来阅兵的大草场,和对开海堤的伊丽莎白女皇道,当地华人俗称“海皮”。小时候吃过晚饭,爸爸要是建议游车河去海皮,我总非常高兴,并非因为懂得欣赏漆黑一片的风景,而是因为路边有卖雪糕的流动小贩,切成长方形的三色雪糕夹在两片威化饼中间,巧克力、香草和草莓,远在学到成语“美不胜收”之前,舌尖已经领略过那番滋味。


砂拉越古晋的远房亲戚到访,地胆陪他们观光,似乎有海皮喷泉的留影,景致比同一地点后来的喷水狮身鱼头美多了。竟然还有搭建独立桥之前的记忆,兜过火城一座轰然的煤气塔,才去到市中心。建桥期间大人交头接耳,传递桥趸必须生葬童子祭神的谣言,否则建筑不会稳固,拐子佬正四处寻觅祭品,古老迷信掉进适龄的我敏感的耳朵,震撼力强过八级地震。直到如今,还相信确有其事,风驰电掣过桥的时候,时不时冒起一阵感激,那个没有活过五六岁的无名男孩,纵使守护桥底并非出于自愿,也间接成全了周围其他儿童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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