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萱:冰山入海

南极最大冰架Larsen C的裂缝正迅速扩大,形势岌岌可危。                (法新社/British Antarctic Survey)
南极最大冰架Larsen C的裂缝正迅速扩大,形势岌岌可危。                (法新社/British Antarctic Surv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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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气候暖化是真的。塑料祸害是真的。海水变酸是真的。诸多不必要的浪费是真的。人类须要寻求新的平衡,这平衡是我们的选择。

请想象一下这幅景象:

5800平方公里,600米厚,1兆吨的冰进入海洋,慢慢的,慢慢的,没有人能确定多长时间,将产生多大的影响,然而,这样一大阙的冰山,巍巍峨峨地从南极洲分裂出来,朝向南半球的南美洲最南端的威德尔海(Weddell Sea)移近。

过去几个月来,据英美两国的密切观察,到了6月下旬,这一大块原本在零下70度存在着的庞然巨冰,和南极洲Larsen C衔接的160公里链带只剩下最后一部分的5公里还粘在南极大陆,形势可说已达岌岌可危之境。

这段新闻令我感觉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因为这正是大约10年前我开始涉猎有关南极“冰变”状况时,所读到的科学家的预测。当年(15年前的资料)没有确定预测何时会再次出现冰山入海的自然现象。

1995年Larsen B冰架曾发生一次较轻微的冰块脱体,到了2002年2月Larsen B 冰架由于新块体互相撞挤而爆裂,迸成碎块,有5亿吨冰块进入威德尔海。

今年,就是我们都活着的现在,最新冰山会“带来”一兆吨的冰,分量幅度大增。我是数目字智钝者,实在无法理解一兆吨的冰或者水究竟可能是多少,恳请 恕罪。不过我猜测,无论是什么,一兆吨的后果大概都很惊人可怕。

又,根据过去的科学研究非常肯定的结论,地球上已经有过四次冰河时代,每一次的时间相隔大约6000年,而能测定的上一次冰河时代距今应是1万年;最容易记得的是猛犸经过了最近的一次冰河时代后,在4000到4500年前完全灭绝。目前科学家担心的是,从时间上计算,上一次的冰河时代相隔现今,应该接近另一次冰河年代来临。

英国剑桥自然科学南极专家舞歌尔博士在她2012年的书《南极》中警醒:将近万年之前的冰河过后,南极冰大致保持原状没有变动,可是,人类在上一世纪的生活变化促成的需求,极大程度地破坏大自然。我们的文明方式,建筑,食物,交通尤其是私人用的汽车,石油能源和森林的砍伐,普遍侵害了地球以及不可避免的,影响了南极洲冰体的变化。她说得极其文雅:“显然留下了伤害的痕迹”,我想改成“杀伤的烙印”,希望会比较强有力,以期当头棒喝之效。我不是外交官,可以有话直说。

试想,2002年的5亿吨,和即将到来的1兆吨(抱歉我还是真搞不懂),意味着什么?

全球气候暖化是真的。塑料祸害是真的。海水变酸是真的。诸多不必要的浪费是真的。人类须要寻求新的平衡,这平衡是我们的选择。她记录了另一位科学家在南极科研站写家书给他的妻子时忍不住痛哭失声:“为什么人类必须给自己制造大灾难,然后才能理解简单的真相?”

不很久以前,我也读到有一位研究海洋环保的大学讲师和他的学生们相对痛哭。

最后,我要补充人人都有点观念的一件事:1985年,英国科学家就在Ronne 冰架测探出南极洲上空出现臭氧层破洞,也就是今天的Larsen C和Larsen B冰山入海的同一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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