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笑言国庆日刊出的拙文《迫降人生乐》,貌似每年8月都会占据报纸许多篇幅的“国庆奖章名单”,那可万万不敢当。区区在下人小言微,担不起恩人们的授奖单位;更何况国庆日获奖的达官贵人,大多因为“功在社会”或“功在教育”,迄今尚无因为“功在人生”而受到表扬的。
可能是老了吧,回忆常常不经同意就冒昧来访,想起自己年少的轻狂,除却汗颜无地,就是满怀感恩了。坦白说,须要感谢的人很多,除了上期已经鸣谢的中学同学林得楠会长、书法老师廖宝强先生、散文写作指导老师周文全先生、校际辩论会领队老师廖为祥博士;以及大学一年级就破格将我第一篇论文评为A+,并且在我最贫寒时自掏腰包想提供助学金的林万菁教授之外;还有小学三年级时用方言亲切唤我“柴仔”的班主任、华文老师兼乒乓球启蒙教练陈闻星先生。
可惜陈老师仅仅教我两年就退休了。小四上课最后一天,怹特地买了全套的球和球拍送我,可我这不肖弟子竟然逃课打球去了!当同学们把我这个班长从乒乓球室拽回课室时,老师二话不说就一把将小顽童抱起来横放大腿上,拎起球拍轻轻朝我屁股啪啪啪地打了三下,惹得全班哄堂大笑。当老师把临别礼物送到我手上时,除了谢谢,我竟然没敢跟老师要个联系电话或地址,师徒从此就绝了音信,成为我的毕生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