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米:必也正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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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羡慕别人一掉落在地球上就有个漂亮的名字,例如钱钟书、季羡林、苏雪林、骆笑平、熊祥光、庄丹心、李时珍等等,一生只用一个名字,走得直,行得正,光明磊落,哪里像我这样取一大堆多笔名,还要用张爱玲的话来自圆其说。张爱玲说,取名“是一种轻便的,小规模的创造”。但一个人给自己取那么多名字,看在张爱玲眼里,却是“近于无聊”。“有人喜欢在四壁与天花板上镶满了镜子,时时刻刻从不同角度端详他自己,百看不厌。多取名字,也是同样的自我膨胀。”所幸她接下来笔锋一转,又给我们这种把肚皮鼓到大大的青蛙带来一点安慰:“像这一类的自我的膨胀,即于他人无碍,何妨用以自娱?虽然是一种精神上的浪费,我们中国人素来是倾向于美的糜费的。”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也是张爱玲说的:“除了小说里的人,很少人是名副其实的(往往适得其反,名字代表一种需要,一种缺乏。穷人十有九个叫金贵、阿富,大有。)”当然也有例外,钱钟书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爱书人啊。我也喜欢他的别名,叫钱默存,那么谦卑低调的名字,完全是他后来在动荡年代的取道。不过,当年他父亲钱基博给他改了这样一个名字,却是因为他是个年少气盛口若悬河的家伙,叫他少说话的意思。我的偶像八大山人,因为他的耳朵特别大,所以本名叫朱耷。他也是一个爱取各种古怪名号的人:雪个、个山、个山驴、驴屋、人屋、良月、道朗……当然还有八大山人。有一种说法是,“八大”这两个字源自他的本名,“朱”去掉了“牛”,“耷”去掉了“耳”,就是“八大”了,好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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