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屋邻居时常在电梯、走廊和楼下碰面,久而久之就相熟了。热络培养人气和情谊,然而,倘若近距离探知触及了别人隐私乃至痛苦,自身会陡添烦恼。
楼下有位单身Uncle,见面总热切问长问短,是个直爽豁达的长辈。几年前他退休,被回聘开校车,老当益壮。后来见他不开校车了,询问原因,得知他患白内障,做手术视力有改善,但无法恢复如初。有几次我和妻子出门,正好遇上他要去社区医院复诊,顺便开车捎他一程,途中话匣子打开,了解增多。Uncle其实不是单身,有老婆儿子,他再三声明老婆和他还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只不过她随结了婚的儿子生活,他独自一人在此,彼此分开已经很久,习惯了。
Uncle的儿子在跨国公司做高管,时常来看望他,帮他置买一些物品,每月还给他几百元的零用补贴,他对儿子的表现还算满意。不过说到老婆却吞吞吐吐,有难言之衷。他透露老婆难得来探视他,一年两三次,包括过年,夫妻倒像话不投机疏于往来的一般亲戚。我们见过那Auntie几面,是个和善聪慧的人。我们不便问也不想问Uncle,他们老夫老妻的为何要分居,或者既然两人长期形同陌路,为何不干脆离婚?